锁心殿内,宫主将幸女的尸首紧紧抱在怀中,一张脸竟似一下子就老了许多,眼神中却隐露疯狂。
口中喃喃道:“都是娘不好……娘不该不认幸女……娘没用……救不了你爹,也没能护住你……”
外面突然有人来报:“秉宫主,已找到刺客踪迹,只是刺客潜入了左护法住处,左护法不予搜查,属下等人不敢贸然行事……”
“呵呵……”宫主笑得凄凉,良久才将幸女的尸首放下,又摸了摸她的脸,软声道:“幸女别怕,娘这就去替你报仇……”
说罢转身掠出殿外。
……
姜玉知道今天夜里要出事,却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样快,闹得这么大。
此时天边已经露白,圣灵宫中灯火不熄。
宫主与左右护法这三大高手斗法,就连下面的弟子也各自站了派系的乱斗在一处,只剩下一众没有修为的小侍童、侍婢躲在屋内不敢出来,深怕一个不慎就被波及。
看着这一团混乱,姜玉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先前她问言卿愿不愿意冒险,也不过是假扮刺客,故意露了行迹,将线索指向左护法。
原本想的只是让宫主与左护法之间分歧更大,将水搅得越浑越好。
谁知左护法听到要搜查她的住处,大概是因为一心篡位,住处有不少不能示于人前的东西,当即翻了脸。
之后宫主来了,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左护法在打先前那一场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如何能抵挡得住将她视作杀女仇人的宫主,很快陷入了窘境。
然后右护法就来了,出手拦住了宫主,口口声声劝她冷静,左护法不是那样的人。
姜玉微哂,这左护法都拉拢人造反了,还不是那样的人?这右护法莫不是真的已经和左护法联手了吧?
等到宫主再次出手将右护法也拉入了战局,姜玉才发现,右护法的实力竟也不比宫主差多少,加上受伤的左护法,三人竟相持不下。
看战势胶着,姜玉伸出手指戳了戳言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通知桑吉?让他赶紧带人来,记得带上秘地的钥匙。”
言卿点头,起身避开人群出去了。
他来圣灵宫,桑吉派了人同行,就等在山下,他下去说一声就行,花不了多少时间。
姜玉继续津津有味地看戏,还时不时地悄摸出手,帮点小忙。
例如右护法这边落了下风,就神识凝针干扰干扰宫主,反之宫主落了下风,也会帮她一把。
务必保证两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
很快言卿回来,冲姜玉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办妥。
这时那边战局突变,左护法突然自怀中取出一支卷轴,扬手打开,朝宫主喝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谁?!”
那是一幅画,画上一名男子面如冠玉,姜玉正疑惑,就见宫主脸色一变,喃喃道:“玉郎……”
左护法冷笑一声:“你怎么有脸叫他的名字?你难道忘了,是你为了宫主之位,亲手杀了他?!”
“不!我没有……”宫主摇头,眼前浮现出师父的脸,和她冰冷的话语。
“我不会将圣灵宫教给一个违背宫规之人,去杀了他,否则今日开始你再不是圣女,宫主之位由你师妹继承!”
接着又闪过无数的画面,玉郎一无所觉的欢喜、两人的缠绵、血、冰冷的尸体……
“不!”宫主抱头嘶吼,“玉郎,别怪我……别怪我……我给你生了幸女啊!幸女……是你杀了幸女!”
宫主双目血红,手中凝出玄光,就要攻向左护法,突然身形一顿,缓缓地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右护法一脸漠然道:“宫主既然如此舍不得幸女,不若下去陪她?”
宫主慢慢地倒了下去,胸口一个硕大的血洞贯穿。
左护法见状,一脸的狂喜:“她死了?她死了!我是宫主了!我终于是宫主了!我……”
话未说完,面色已经僵住,一脸地难以置信低下头,就见胸口插着一把剑,上面犹带血痕。
姜玉和言卿都被这反转惊呆了,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气,转而想到幸女之死,便知定然也是右护法所为。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时机不容错过。
右护法轻飘飘地拔出了剑,还在左护法衣袍上擦了擦,才振臂高呼:“左护法谋逆,刺死宫主,老夫已经杀了左护法为宫主报仇,即日起,老夫继位宫主!”
“你,分明是你杀了宫主和左护法!更何况圣灵宫自古以来从未有男子继位的先例!”有人忍不住大声反驳,立刻就被身后右护法的心腹抹了脖子。
右护法冷声道:“还有谁,还有谁敢阻我?!”
话音刚落,就觉得背上寒毛直竖,眼前空无一物,他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击他面门。
“啊!”右护法一声惨叫,头痛欲裂,仿佛被人拿刀生生劈开,还没缓过劲来,就见半空中一条金色文字组成的锁链直朝他而来。
……
桑吉王子快马加鞭,匆匆赶至圣山,也不过才花去半个多时辰。
等他踏入圣灵宫,看到地上宫主加上左右护法这三大巨头的尸体,外加蹲了一圈的圣灵宫弟子,心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姜玉刚从宫主身上翻出钥匙,看见桑吉,直接张手:“拿来!”
桑吉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摸出另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言卿满脸的喜色,拉着姜玉就要去秘地,这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