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温侯还是没能出了那扇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怒气冲冲的说道,林氏的胸膛都因为巨大的怒气而起伏不平。看见温侯还是那平静的样子,林氏更加生气了。
“孙儿不过担心祖母身体,怕祖母太过操心孙儿以至于忘了修身养性这个说法。若是祖母觉得孙儿错了,大可直接提出来就是。”无辜的看过去,温侯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软了,说不出太过分的话语。
藏在后面的小姐,对不起了。“孙儿也非不喜,延平侯宁家代代忠良,现在的这些也都是青年才俊,若是让孙儿说些心里话,那四小姐必然是良家,除了些许愧疚之心,孙儿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的。”
听见温侯这席话,宁清音自然是欢喜得很。温侯这俊俏的模样基本上没遇见对手,谈吐得当更是成了压倒放心的最后一个筹码。宁清音本是柔软的性子,到了此刻也开始想着与温侯举案齐眉的日子了。
又与宁记氏对视,林氏那本来熄灭不少的心思也有了希望,她这长孙是变了性子么?
所以,温侯的下句就要改口了。“然则,孙儿心知肚明,些许才名与四小姐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怎敢对四小姐有什么觊觎的心思。若是真的到了我温府,只怕是伤了四小姐的意愿……”
“孙儿年仅十六,如今不过一小小童生,一丝功名都未曾考取,现下名满京城也不过是那些大儒们提点,于这进学一道,孙儿自感路漫漫其修远兮。就这么贸然成亲,孙儿只怕会失了锐气,留恋女儿乡不可自拔……”
林氏也是固执,任凭温侯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不松口。既然这样,温侯也只能稍微认真一些了。
……
“祖母,孙儿告退。”对着上座的几人行了礼,温侯慢慢出去。
欣喜的和宁记氏对视一眼,这事基本成了!
林氏的确很固执,若不是许诺,温侯还真的不好脱身。他需要找些东西,省的老太太又起什么心思。
马车在平整的路上慢慢行驶,不多时,余庆楼到了。
“客官里边请!”那小厮热情依旧,这余庆楼也红火依旧。没有停留,温侯到了预留好的雅间。这里的装饰倒是翻新了,看来那黄景麒还算识相。不待小二说话,温侯先抽出一支筷子。
那小二似乎是吓傻了,一动不动。温侯干脆把剩下的筷子也一并倒出来。“你这东西品相不好,去告诉掌柜的,本少爷进食要用银的。”
到了这时,那小二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赔着笑脸,按照温侯说的吩咐去办了。
静静等着,温侯知道这掌柜的一时半会是来不来了。
茶水换了三回,掌柜的终于来了。
“客官久等了,小店寒颤,这银筷子着实难找,还请恕罪!”这掌柜的很谦卑,许是因为害怕,他不住地擦着汗,脸色都有些惨白。
门慢慢关上,掌柜的立马变了。脸上的惨白依旧,整个人的气质却多了些坚毅。
“属下黑一,参见小侯爷。”这人嗓子很尖,透着一股有些娘的味道。当然了,他不娘也不行,太监都是这样。
温侯对于这个称呼不怎么满意,过了一会,他才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不要这么叫我,很别扭的。”
黑一神情不变,对温侯抱拳说道:“尊卑有别,小的不敢僭越……”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你高兴就好。”温侯赶忙说道,也是为难这些太监了,那么小的年纪入宫就不谈了,还要和正常男人一样练武强身,这么些年下来可是有不少废掉,能成功地可都是奇迹。可惜,温侯自认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就是教不会他们什么叫平等。看来那个混蛋的洗脑有些严重啊……
想到了某个身份高贵的存在,温侯脸上多了些无奈。
“小侯爷,还请吩咐。”把温侯叫回来,他骤然想起这次还有正事。
“这件事情很棘手,记得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他,要是慢点说不定我的幸福就这么被他葬送了。”很严肃的说道,温侯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可能让别人听到!
良久,听着温侯刚才说的话,黑一觉得很累……“小侯爷,小的斗胆问一下,您刚才所说属实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黑一无比渴望温侯能说一个不字。
但是很可惜的是,“没错,此事极其紧急,我方才所说你可记清楚了?”
黑一近乎绝望的点点头,小侯爷,你厉害……
还好,临行前的密保让他保留着最后的理性,将刚才的话全部记到脑子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小侯爷,这是兄弟们这些日子以来发现的东西,上面那位最近很是想念小侯爷,还望小侯爷近日来能去看望他老人家。”
接过布包,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温侯不耐烦的摆手,“行了,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先下去吧。”
这情报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可能存在的老乡。看着这东西,温侯很是惭愧的摸着下巴。若不是今日黑一提起,怕是都忘了那个可能存在的老乡了。
情报很是详细,翻阅下来,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有了苗头。还真的和路焘有些关系。当然了,那老头自己是绝对想不到的,不然那日也不会是那般姿态,起码也要再虚假一些。
而且,这个人说不定还和路焘有仇。自正德元年开始,路府就一直有不明资金流之后,这资金才逐渐断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