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起了层层薄雾,把圆月笼得更为朦胧。
祁祯睿到栩宁宫时,皇后正在安抚拓跋绽,“虽说本宫不知你和桓清到底是什么事,但本宫觉得既然是夫妻,那哪里有隔夜仇之说啊?”
拓跋绽冷冷道:“母后,太子殿下自有他的想法,儿臣不想干涉,但也不想回去。”
“太子殿下驾到——”
皇后一听,连忙打圆场道:“你看啊,桓清来请你了。”
拓跋绽依旧冷脸。
祁祯睿来了后,行过礼道:“崇崇,我来请你回去了。”他目光深沉,紧紧盯着拓跋绽。
“看看,这桓清也是知道孰重孰轻的。崇崇,跟他回去吧。”
话说,拓跋绽难得看他服软一次,瞬间觉得难得,也没那么气了。顺势给了他一节台阶下,“那怎么表明太子殿下的诚意呢?”
祁祯睿道:“我这不是怠慢了兄长么,我派人把一些东西送给兄长了,明日再在东宫好好招待兄长。”
皇后拉着拓跋绽道:“崇崇啊,本宫看桓清这诚意够了,你也不要置气了,跟他回去吧。”
拓跋绽一看皇后也给了她台阶下,顺势向祁祯睿伸出手,祁祯睿愣了一下,才握住。“太子妃殿下,请吧。”拓跋绽忍不住心头欢喜了一下。
回到东宫后,祁祯睿一直走在拓跋绽前面,也不在意她有没有跟上脚步,拓跋绽忍不住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
“怎么,这一会儿就变脸了?”她质问。
祁祯睿面若冰霜道:“你若下回再让我有失颜面,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什么?”拓跋绽看他方才百般讨好的样子荡然无存。“我之前只是觉得你无情,如今竟没发现你如此虚伪。”
“那也不关你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事你少来掺合。”祁祯睿说罢就要走。
“等等——”拓跋绽唤住他。“你真就觉得我一直什么都不知么?你再这么对我的话我也会让你难受。”
这回换祁祯睿质问她了,“你什么意思?”
“七嫂只是个王妃,我是个太子妃,在你们大瑞论品位我在她之上吧?”拓跋绽扬起下巴道。
祁祯睿走近她,“你想干什么?”他的眼神狠戾起来。
拓跋绽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那我让她做什么她也要做吧?要罚她的话她也不敢还嘴吧?”她靠近祁祯睿道:“我从梁国嫁过来其他学不精,欺负人倒是手到擒来。”
“你敢——”祁祯睿怒喝,吓的一旁的宫人统统下跪。
拓跋绽狠狠瞪着他,“你再这么对着我吼一次你看我——”
“啪——”她话还未说完,祁祯睿一巴掌狠狠括到了她脸上,拓跋绽应声摔倒。
祁祯睿咬牙切齿道:“别再让我听到你说的这种话,否则这一掌都是轻的。”他说完,拓跋绽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祁祯睿看她不像是装的。平隐着急道:“太子殿下,这。这要请太医啊…”拓跋绽趴在地上,好似昏迷了一般。
祁祯睿一阵头疼,“那…别惊动其他人…”
次日清早,是重阳祭祖。
皇上带着太后众人一同去了皇陵上香跪拜,而后浩浩荡荡地到了城隍庙中看戏。
路上祁祯樾给邵韵宅头上插上一小簇茱萸,“今日感觉比其他日子好看一些…哦,我没说平日里不好看,只是今日特别好看。”
今日邵韵宅穿了件橘底祥云广袖裙,朵朵祥云泛着天蓝,她又梳了垂挂髻,头上只带了金色发饰,与身上的服饰呼应,此时晨光正映着她的红唇粉颊,她一双勾魂美眸满是灵动,她只是站在哪儿,便应了那句“六宫粉黛无颜色”。
邵韵宅偷偷吃了一路的米糕,她瞪了一眼祁祯樾,“你今天嘴这么甜又想干什么?你休想让我再和你野战,上次是最后一次。”
祁祯樾不顾旁人地哈哈大笑,惹得其他皇子侧目。
落座看戏后,祁祯樾向邵韵宅道:“这可是每年我最喜欢的时候了。每每这个时候,都是热闹的。”
“哎,听说你还有三天假期啊?”邵韵宅眼神亮亮地问他。
祁祯樾不解地问:“假期?”
“哦哦哦,就是那个不上朝,三天不上朝。”邵韵宅已经在计划去哪里玩了。
祁祯樾想了想道:“话虽如此,可父王叫我帮着批折子,咱们应该没发去远的地方…”
正说着忽然拓跋绽捂着嘴从后排众皇子面前跑过,后面一群宫女跟着跑过。
“靠?什么情况啊?”邵韵宅推了推还在往她头上插茱萸的祁祯樾,“别弄啦!一会儿我要是招虫了咱俩都是事儿。”
祁祯樾收手道:“要不你去看看?”他别人根本毫不在意。
邵韵宅起身,“那我去看看吧。”
她拉上毛嗑,小心地跟着从众人后面到了院子里。
一群宫人围着拓跋绽,拓跋绽干呕了几下,宫女连忙递上水。她侧脸有些浮肿,双目无神,看起来十分难受。
宫女关切道:“要不叫太医来吧?”
拓跋绽摇摇头道:“太医昨晚都说了,前两个月是正常害喜。”
毛珂知道邵韵宅肯定听到了,连忙道:“咱们回去吧——戏正演到精彩的时候呢。”
邵韵宅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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