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多唧唧歪歪……你专门犯贱来了?”邵韵宅骂完,有些震惊于她骂其他人都不带打嗝儿的,怎么对祁祯樾一句也骂不出。
祁祯睿并不恼,就是一副“你闹任你闹我自向天笑”的样子。“咱们有两年?没单独待在一起了吧。”
白了一眼,邵韵宅指着他身后,“你看--”
祁祯睿回头,“什么?”他背后什么也没有。
“被你害死的我的家人都在看着你,让我别和你说话。”邵韵宅刚要起身,却被祁祯睿伸手拉住。
“宠儿……跟我走吧。”他眼中没了深不可测的城府,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有些真诚。
“我们去巴黎铁塔?你抖音玩多了吧。放手!”试着挣扎了两下,祁祯睿根本不撒手。
“你近来见我怎么说的尽是这些我听不懂的词?”祁祯睿笑着问。
邵韵宅白了一眼,“因为这个作者手骚,喜欢跟进时事热点,还是娱乐版面,行了吧。”
还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祁祯睿紧紧攥着邵韵宅的小手道:“宠儿,等我当上皇帝,你要什么都行--包括后位---”他竟说出了这种话。
“你别放屁了,我还怀着孩子呢!”一口气把实话说了出来,邵韵宅整个人愣住,祁祯睿满脸的难以置信。
攥着她的手缓缓放开,邵韵宅想了想又缓缓坐回了他身边。
“你有什么不信的啊?”她不动声色地和他挪开距离,回头看看年糅竟然还在睡,没把他吵醒。
祁祯睿抬头看着圆月,似忍非忍,不知他想说什么。
“桓清啊……跟你,跟你说实话吧……”邵韵宅为了不让两人之间更加为难无措,强制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我喜欢过你。是特别特别喜欢那种……你不要我了,然后娶了梁国公主,那一晚我还记得我哭得撕心裂肺,我知道咱俩完了,这辈子没可能了……”她不自觉眼眶温热了。“后来咱们之间发生好多好多……我们,不可能了。我没那么强的心。”
祁祯睿垂下眼眸。“对不起。”
抬头错愕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道歉。
“我不知道你有孩子……我,我不该……”祁祯睿面对邵韵宅手足无措的解释,“我明知道若是铲除了宰相,会伤害到你……我没有办法收手;我明知道七哥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为了激我,我还是把你让给了他;我看到崇崇欺负你,看到庆阳欺负你,看到母后欺负你,我明知你会受伤,我无动于衷……你怀了孩子,却在大雪中跪了九十九阶台阶,我,我没办法保住你……”深邃的眼眸中全是泪水,他好似脆弱的不堪一击,褪去了平日的威严和霸气,他只是是个有单纯感情的人。
邵韵宅的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心头百感交集。以为他就此孤掷一注,心无旁骛,可众人皆是凡人,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恻隐之心,还有其他情难自制的感情似一根根看不见的线,牵一发而动全身,令人无法脱身其中,一切的过往更不会归于尘埃。潮水将退,夜不能寐。
“对不起啊,宠儿。”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留下泪痕。“我竟然……让你这么受苦,却无法保护你----”
“别说了----”邵韵宅吸吸酸酸的鼻子,故作语气轻快道:“你知道吗,我啊,最不喜欢这种感情戏,真的烦人,啰啰嗦嗦叽叽喳喳……可我终是人,难过,心痛都是无法回避的反应……我的家人,死在我面前,我无法不恨你。可你身处这个地位,不杀人,无法自保,我又无法怪你。我们不欠对方什么,也不用怀着愧疚,更不用想着偿还。”
祁祯睿靠近她,圆月旁的乌云散开,月光映着白雪,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两人凝视着对方眼中的泪光闪烁,无以言表。祁祯睿伸出手,轻抚着她受伤的侧脸。
“为何伤害自己?还是他伤的你?”祁祯睿问。
“如果我的脸毁了,你还喜欢我吗?”邵韵宅反问。
祁祯睿的拇指拭去她滑落的眼泪。“从小到大,我身边从未碰到你这么纯粹的人,我是对你利用,可后知后觉时,那种磨心的疼痛,不是午夜梦回理不清的牵扯。是真实存在的。宠儿,你还是心狠的不彻底。”
哭着问他:“怎么才叫彻底?”
“你杀了我,才叫彻底。”祁祯睿忽然一笑,“知道你不彻底唤回的是什么吗?是我爱你爱的彻彻底底。我最喜欢的,不我最爱的就是你。宠儿我爱你。”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彻彻底底的表露心境。
他这么一说,邵韵宅更是难过,满心都是对不起他。“桓清,那孩子……”她抚上小腹。“孩子是,是他的啊。”她轻声道。
缓缓靠近她,邵韵宅愣愣地看着他。她以为祁祯睿什么都不怕,可他只是抬头轻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爱我……”不是疑问,是不舍,邵韵宅抬头问。
“我爱你。我爱你胜过爱世间万物。”祁祯睿说罢,圆月被云层覆盖,月光变得朦胧起来。“宠儿,我走了。”他说罢,起身下了台阶。邵韵宅不敢看他,低下头默默哽咽。感觉小腹动了一下,她捂住小腹。“你爱我胜过爱世间万物,从来却不是江山皇权。”五味杂陈,还是心酸过多。
年糅在迷迷糊糊间醒来,天色已经微蒙。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觉邵韵宅背着他正往回走。
“娘……”他还未彻底清醒,说话迷迷糊糊,挣扎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