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偶尔会举办一场比赛,叫做察言观色大比评。
张宇一直都是其中的冠军,三年来从来没有输过。
所以在燕郁一系列的沉默过程当中,张宇也逐渐明白了他的想法:“小丫头,你又想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了?”
燕郁一愣,刚刚的想法瞬时烟消云散了。
他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张宇又叹息了一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是我跟你们产生了代沟吗?”
燕郁小小的吐槽了一句:“也不看自己的年龄有多大了,跟孩子产生代沟也不算稀奇事吧?”
好巧不巧,这句话被张宇听的一清二楚,他冷哼哼的威胁道:“敢不敢将你刚刚小声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燕郁被张宇的这种语气小小的吓着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个人类的威胁。
明白燕郁不可能这么老老实实就将他内心的话都说出来,张宇首先放弃了。
接下来的日子总归很长,等燕郁想离开的那一天,他一定会知道的事情原委。
反正他家也不缺吃穿,暂时养着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困难。
而燕郁倒是对张宇的洒脱产生了惊讶,他不解的问道:“你真的不想问什么了吗?”
张宇有气无力的回道:“若是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浪费这一点力气倒也无妨,可明显你不会……”
晚上,燕郁烦恼的睡在客房里,已经和张宇待了一周的时间了,可他还是没有找出任何头绪。
照这样的情况,他是不是应该到别人身上再试验一番?
找谁呢?
张静一家倒可以试试。
但是,他的这副身体已经在那一家人面前露过面了,还捐献了心脏。
若是以这副姿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会不会被当成诈尸直接造成恐慌了?
燕郁想了想那副场景,他倒是满希望看到这副情形。
但事情越闹越大就不好了。
颓废下来的燕郁翻来覆去睡不着,猛然间又想起了一个人。
他怎么这么笨呢?
廖云盟当时让燕菲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是用两个人的性命来威胁燕菲的。
一个是张宇,一个是苗大叔。
由于所有人失去了对燕菲的记忆之后,苗大叔很少在燕菲的面前露面,他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也很重要了。
“很好。”
想起了这个人也可以成为实验品之后,燕郁满足的睡着了,终于可以不再烦恼了。
平常燕郁都是在张宇起床之后才醒来与他一起去上班,可今天他很早就醒了,比张宇早了一个小时。
所以,当张宇醒来闻到满满的饭香味时,肚子里可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他赶紧跑到厨房,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确实站在板凳上在为他熬粥。
一瞬间,张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心疼呢?
还是……觉得温暖呢?
来不及想太多,赶紧将燕郁从板凳上抱了下来,轻斥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万一被火烧到了或者被油溅到了怎么办?”
燕郁一脸懵懂的回道:“菜和馒头,我早就做好了。现在只不过是熬粥而已,哪来的油?”
愣了愣,张宇将旁边盖着的锅盖掀开,果然馒头和菜都在保温着。
“原来你说你会做家务不是在撒谎啊!”张宇感叹道。
燕郁不屑的回道:“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撒谎?它不是我的优点吗?”
张宇呵呵笑了,嘱咐道:“以后若是饿极了,直接叫我起床就行,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了。”
“哪里有危险了?”燕郁看不惯张宇小心翼翼的样子,吐槽道。
张宇也不在意,只是轻笑了几声,便将燕郁赶到了客厅。
和张宇一起前往警局的路上,燕郁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看在我今天这么乖的份上,能带我参观一下监狱吗?”
“去那里干什么?”私心里,张宇不想让燕郁这么小的孩子接触犯人。
燕郁解释道:“我只是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有监狱,还没有真正的见识过。若你不放心,可以让监狱里最有经验的人带着我,他们肯定知道哪些人是我不能见的。”
监狱里最有经验的人估计也就是苗大叔了。
“这样也好,但你要保证不许乱跑,也不许乱说话。”
监狱里三教九流,指不定一句无意的话都能引起对方内心的骚乱。
“我保证不乱说话,紧紧的跟在那个人的身边。”燕郁笑眯眯的回道。
听见燕郁的保证,张宇稍稍放心了一些。
如燕郁所料,带他去参观监狱的人果然是苗大叔。
只不过这人跟在廖云盟记忆中的那人比起来,仿佛更加年老了。
也是,人家都快到退休的年限了。
装模作样的走了一半之后,燕郁突然挡在了苗大叔的面前,甜甜的问道:“苗大叔。我走的有些累,你有力气把我抱起来吗?”
软萌萌的小女孩儿,相信任何人都很难有抵抗力,所以苗大叔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就将燕郁抱起来了。
“苗大叔,你额头上有点东西,我帮你擦擦。”
燕郁不动声色的将沾有自己鲜血的小手指点在了苗大叔的额头,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跟张宇一模一样,任何反应都没有。
这就有了另一种猜测:不是苗大叔和张宇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
自从他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