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以前也是跟着沈子轩到处办事的,人脉还是有一些,消息打听的也挺快,没几天就回来禀告了,沈婳刚好在小院子里逗鸟。
刚入夏的天气还不是非常热,但是周氏已经耐不住了,带着人去了清凉山庄,老虎不在山猴子当大王,于是沈婳也终于可以放松地过日子了。
这只鹦鹉也是沈子轩给她找来逗趣的,沈婳一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鹦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实物,不禁有些好奇。
“打听到什么,你就说吧,反正这也没别人。”沈婳让木怜支开多余的下人。
“小姐,听闻是当年先皇赐婚时的事了,当年老爷与二老爷都到了要成家的年龄,原本要指给老爷的是一位顾家的小姐,而夫人……夫人是要指给二老爷的,有一日宫里设了宴,几位都去赴了宴,然而回来后那位顾小姐便上吊自杀了,先皇也把夫人指给了老爷。”
沈婳逗着鸟,心思却在邵阳说的事上:“自杀?为何自杀?先皇又为何要把我母亲指给爹爹呢?”
“这,听闻是那位顾小姐在宫宴上出了丑,当着众人的面丢尽了脸,不堪受辱才自尽的。至于,为何要把夫人指给老爷,这奴才就没打听到了。”
凭着仅有的信息,并不得推断出周氏到底为何不喜金氏。
沈婳又催促道:“可有别的什么关于此事的消息?”
“小姐,我还听说老妇人听闻顾小姐自尽后,悲愤交加,大病一场。”
!
沈婳瞪大了眼睛,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氏喜欢顾小姐,但是顾小姐死了,而新指给她儿子是原本与她庶子关系好的金氏,于是她便觉得是金氏害死了顾小姐,目的就是为了爬到沈常平身边的位置。
可是,金氏又怎么保证即便她害死顾小姐,便能坐上沈常平嫡妻的位置呢,毕竟原先她可是被默认了要嫁给沈家二少爷的。
周氏的逻辑沈婳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令人头痛。
而且顾小姐既然已经没了,系铃的人都不在了,又如何能够解铃了。
沈婳有些苦恼。
“对了,小姐,刚才进门之前,有个眼生的小厮递来了这个,说是送给小姐的。”邵阳又从麻布衣服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方盒来。
那是用海南黄花梨打造的小巧盒子,盖上刻着的燕子栩栩如生。
海南距京遥远,每年进贡的木料也都有限,大部分都是分给了各宫各院,只留一小部分留着赏赐。
沈婳把玩了一会。
难道是苏澈?
沈婳好奇地隔着盖子嗅了嗅,有一股极淡的香味,很好闻,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装的是用来熏焚的香料。
沈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默合上了盖子,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盒盖上的图案。
这大约是当初沈婳从书斋的一本书里发现的那份香料配方,后来问了书店老板确实没用她才拿了来的,而且还特地买下了那本书,只是可惜那本书买来以后就在书架上落灰了,当时还是苏澈陪她一起的。
当时书店老板还说这香里有一味材料特别难寻,但是若是凑齐了材料制成了熏香,那味道也是让人难忘的,于是沈婳就念上了这香,可是她托人找了许久也找不齐那最后一味材料,才把它给了苏澈,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
沈婳拿起合着的香料盒放在鼻前又嗅了嗅,杏眼闭了起来,长而卷的睫毛垂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在眼下形成了一片阴影。
她好像真的有些想苏澈了。
这个发现让沈婳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慌乱。
“邵阳!”沈婳把锦盒抓在手里,有些犹豫不决。
以往那些苏澈陪着她逛街,陪她买东西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闪现,他是真的不怎么爱搭理她,她说十句苏澈可能只会回一两句,然而他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想起那日戏园子里的那个拥抱,沈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沈婳以前是学理科的,系里男生比女生多了好几倍,她也不是没有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但好像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脸热的感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沈婳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后将那小盒子塞进了袖子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最后,她的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性,明明知道这个盒子不能留,可她还是舍不得把它送回去。
望着邵阳离开的背影,沈婳又从袖子里摸出来了那方盒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苏澈在刚入夏时便搬了屋子,原先那处屋子近日里蛇虫鼠蚁都多了很多,已经不适合人再居住了。
连山进来时他正靠在书架旁看书,身上清冷的气质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
“殿下,听闻南诏起兵了。”
苏澈翻书的手一顿,虽然此前南诏的动静有些要起兵的势头,却没想到这么快。
“听闻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攻下了贵州。”
苏澈的眉头皱得更深:“走,陪我去见父皇。”
“殿下?”连山有些不解地跟上苏澈。
“这是我主动请缨的机会。”
然而出门没多久他便撞上了刚入院的苏灏。
“五哥好。”
“十一弟你这是去哪?”苏灏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好的兆头。
“自是去与父皇请缨,平定南诏是我积攒威望的好时候。”
苏灏大怒:“胡闹!你可知战场刀剑无眼,你年纪尚轻,要攒威望以后有的是机会,又何必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