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回了京城后不久便听到了皇太后薨逝的消息,不过这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在初雪后入了沈家学堂,跟着其他分府的姐姐一起学习。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分府的姑娘似乎都不太喜欢她,很少和她说话,还撺掇着其他的姐妹一起孤立她,不过还好她的长姐沈嫮对她倒是挺好。
三年的时间转眼即逝,沈婳十岁后整个人便朝着美人的方向发展,柳叶眉,杏眼灵巧,原本有些胖胖的手脚也都纤细了下来。
那之后,她与苏澈也没断联系,不过对方似乎很忙,只有每年避暑时才能在承德相见几日,其他时间都靠着书信往来。
这苏澈总是不知道从来寻来一些小玩意,然后让小厮带来讨她的欢心,或是偶尔托人送人山水画,不知为何,明明见不到人,沈婳却依旧被勾的心痒痒的。
沈子轩进了静心斋时,沈婳正专心地描摹着苏澈送来的画,沈子轩看她用功,不禁笑:“沈小胖这是知道危机来了,要好好努力功课了?”
静心斋是昨年沈婳刚入学堂时,沈常平亲自给她提的字。
沈婳嘿嘿笑了下,待到沈子轩到案桌边看了眼才黑了脸:“有这些闲功夫不如多读书!”
然后把那画卷起来放在沈婳够不到的某个柜子顶上。
“大哥你!”沈婳跺脚,又急又气。
“你可知分家的‘神童’要进学堂了?”沈子轩慢悠悠地开口,气定神闲地看着沈婳气急败坏。
“什么‘神童’?”沈婳眨巴了下眼睛,有些迷茫。
沈子轩叹了口气,沈婳这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真的是无人能出其右了:“沈妤之,之前与你提过,二伯父的yòu_nǚ,比你还要小上几岁。”
好像有些印象,据说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早慧很多,人家还在呀呀儿语时,她已经能背诗会朗诵了。二伯父每次来府上时都要夸一夸,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肯将沈妤之带来主府。
沈婳在学堂里的聪慧也是知了名的,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识书学字都比其他姑娘要快一些,于是总有人要把她们俩放在一起比一比。
可是沈婳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本就是现代穿越来的,早就读过了二十多年的书了,哪怕与现在读的书完全不同,倒也是有底子在的。
若是她有了底子还比不过别人那才是真真的丢人。
沈婳从第一次听到沈妤之这个名字,就觉得特别耳熟,却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家女子名字从“女”,为了区别主府与各分府的区别,于是分家的女儿又要以“之”字结尾,按理来说沈妤之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名字,她怎么就既视感这么强烈呢?
沈子轩见沈婳低着头想问题,也不打扰她,端起水怜刚奉上的碧螺春小酌了两口。
沈婳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便罢了,反正不日沈妤之也要来学堂里,倒是再看看她是哪方妖魔鬼怪也不迟。
或许是女生的直觉,沈婳总觉得沈妤之的到来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沈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视线便落在那幅临摹了一半的画上,那朵红色的荷花在单调的宣纸上格外的显眼。
沈妤之是在半个月来的,人还没到的时候,学堂里已经传遍了她的名字。
沈婳贴着沈嫮坐在靠床边的位置,眼睛巴巴地望着窗外,想看一看这传说中神童才女到底长什么样。
沈婳从来了以后就格外的喜欢这位庶长姐,沈嫮的母亲李氏早亡,她很小时便跟在了金氏身边,也近乎是金氏的女儿了,而且她不争不抢,性格也淡,与分家那些整日里想看沈婳笑话的姑娘不同。
沈嫮倒是不怎么好奇的样子,给沈婳研好墨:“阿婳这是起了战意啊?”
沈婳双手还扒在窗框上,有些不解:“什么战意?”
“人人都在说沈妤之聪明绝顶,而阿婳也是学堂里的小智囊,一山不容二虎,你可不是要和她争个高下才如此期盼她的到来?”
沈婳一愣,她却是从没想过要和沈妤之一较高下的念头的:“……二姐,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你说二伯父每年都要来主府几次,次次将沈妤之提在嘴里,却从不把人带来,这早就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沈嫮顺着沈婳的视线看了一眼,果然平时安静的小院里到处是人,连那些打扫的下人都对这位沈妤之好奇无比。
“而且,我就是我,全京城独一无二的沈婳,我只要与自己比就好,为何要与她人较高低?”沈婳语气里的气度让人感叹。
沈婳从不和别人攀比的性格是继承于她温柔的母亲,她从来不说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这种话,所以沈婳也从小就不会主动的与别人对比,任何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中小学时候是个攀比心重的年级,别人看到同班的小伙伴穿着这个名牌,换了那个衣服都会回家讨要,沈婳却不会,她只想要真心喜欢的东西。
不愧是主府嫡女,哪怕沈婳性格如此跳脱,可关键时刻的气场却依旧让其他人望尘莫及。
她虽然还是个刚过十岁的孩子,却仿佛已经有了那些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嫮还要说些什么,院子里却突然热闹了起来,她与沈婳一起往外望去。
那小孩儿比沈婳还要矮一些,穿着藕粉色对襟襦裙,脸小小的,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光是从外表上看去便是美人了。
沈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