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雷苓雪站在父亲的坟前,泪流满面:“爹,女儿一定会给你报仇,杀了那些恶人”
她转身朝北宫走去。
念萱和拜星宫的女弟子们已把雷苓雪的兽马从北宫中牵了出来,兽马上载着依旧昏睡的张云显。
她来到兽马前,翻身上马,将张云显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我走了,你们回去吧“她对身边的女弟子们说。
”大小姐,路上小心啊?“念萱说。
雷苓雪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后,一拉缰绳,兽马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她就朝宫外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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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拜星宫,她就朝拜星宫西边的鹤鸣山驰去。
马蹄翻飞,她纵马疾驰,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她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误救治张云显的宝贵时机。
间中还时不时的看向张云显,心说:千万要挺住啊?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越过崎岖的山路,胳膊上又不小心被树枝划出了几道伤痕。
虽然很痛,但她却不敢停下来。
行了四个时辰,太阳渐渐的落下去。
终于,在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时候,来到了一条大河旁,河面水流湍急,水声哗哗作响,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几只飞鸟贴着河面低低地飞行似乎并不惧怕湍急的河水。
她记得自己的儿时父亲就曾带她来这里乘船去往鹤鸣山,她确定这里就是乘船的地方。
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累得口干舌燥。
片刻,她解开腰间的绳子。
绳子刚一解开,张云显就从马上翻了下去,摔到了地上,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啊!“
雷苓雪惊呼一声,立即翻身下马。
仔细查看了一下张云显的全身,见他并为受其余的伤,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心中一阵自责。
过后,她坐在张云显的身边,眺望着河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只见一名船夫坐在船中划着双桨。
雷苓雪站起来,朝那船夫挥了挥手:“喂,船家,这里有人“
”唉,听到了“那船夫说。
船夫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倒显得十分干净,他的头顶上扎着一个蓝色的头节。
待小船靠岸后,船夫从船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张云显,双眉紧蹙:“哎呦,这年轻人伤的不轻啊?”
“船家,我要去剑阁关”雷苓雪说。
船夫点点头:“嗯,好,快上船吧”
过后,两人合力将张云显抱上了船,又把兽马赶到了船上。
一切妥当后,船夫说:”姑娘坐稳了“
雷苓雪的右手不禁扶住了小船边缘,船夫手中的竹竿用力支撑在河岸上的一块石头上,小船缓缓离开了河岸,朝河中心行去了。
“船家,我们多长时间能到剑阁关啊?“**雷苓雪问。
“那要看夜里有没有风了,顺利的话,明天早晨,如果有风,那就难说了”船家说。
雷苓雪点点头:“哦,那劳烦船家快点划”
“放心吧,船家问:姑娘年芳几何?”
雷苓雪说:“二十三”
船家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雷苓雪说:“受伤了”
船夫:“哎呦,太可怜了,你要去剑阁关哪里啊?”
雷苓雪:“我要去找尊易前辈”
船夫:“尊易?,那老头可不怎么爱见人”
雷苓雪:“为什么?”
船夫:“听说他最近又闭关修炼,可能更不能见人了吧?”
雷苓雪:“闭关?”
船家点点头:“嗯,我也是听他弟子说的”
雷苓雪不再说话,低下头,注视着张云显的脸,心中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心中暗说:“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船家用柔和的声音唱出几句歌谣:“月光静静照,船桨轻轻摇,婷儿陪伴我,今生乐逍遥”歌声婉转凄凉,映着此情此景,雷苓雪心中苦楚难当,不禁潸然泪下。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掩盖了她流泪的脸。
“把他所有的痛苦都降临到我的身上吧,不要折磨他了“她心中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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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河面上的温度下降了。
雷苓雪右手托着下巴,打着盹,已经睡着了,船家依然不知疲倦的摇着双桨。
周围非常安静,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雷苓雪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觉一股寒风从身后袭来,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她下意识抱紧了身体。
“姑娘,起风了,你用脚下的被子裹上点,免得受风寒”船家说。
雷苓雪低下头,注意到自己脚边有一条被子。
她拿起这条被子抖了抖,只见这条被子的大小刚好够一个人披盖的,而身边的张云显却没有。
她眉头皱了皱,问:”船家还有吗?“
船家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雷苓雪文:“那你盖什么”
船家笑了笑,说:“我不用盖,这风里来,雨里去,我都习惯了,倒是姑娘需要盖紧些”
“那你不冷吗?”
“不打紧的”
“哦”
雷苓雪也没再多问,便直接把被子盖在了张云显的身上,自己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