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办法,暗中的人胜就胜在用的人是因儿,误打误撞是她的人,她又怎么能不救?
因儿也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她用手撑住地面,挣扎着坐了起来,拉住宋宁渊的衣角,用依旧沙哑的声音说:“公子,你先走,快点,这里我来应付!”
宋宁渊摇摇头,如今因儿这个样子,怎么能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因为裙子穿得薄,如今浸湿了之后,依稀还可以看见她身子的曲线,雪白的肌肤因为寒冷还有些发紫,看上去让十分令人怜惜,即便因儿如今用的不是自己的脸,也不能够让她就这么出现在人们面前,毕竟这是在古代,女子对于这些看得有多重,宋宁渊是知道的。
眼看着人们越来越近,宋宁渊都能听见箫浅汀那娇嗔得让人反胃的声音,并且似乎这群人里,男子还不少。
这女人未免太过恶毒,宋宁渊心中十分厌恶,总是耍这种阴招,让人不齿。
她麻利地蹲下身,抓住因儿的手臂一提,转瞬之间,人就被她公主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拿起披风,在空中展开,稳稳地落到了因儿的身上,将她的身体遮了个严严实实。
因儿并没有意料到她的动作,被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只能紧紧搂住宋宁渊的脖子。
她朝思暮想的公子,如今就这么抱着她,距离那么近,他的高挺的鼻梁,深渊一般的眸子,以及身上淡淡的味道,突然间撞进了她的周身,让她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如果这是梦,就让这个梦做一辈子吧,她宁愿自己真的已经溺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水池里,又或者,死在了几个月前那个寒冷肮脏的山谷。
宋宁渊并不知道因儿想了这么多,她怀里抱着因儿,使出轻功,蜻蜓点水般滑过池子,然后纵身跃起,消失在了围墙的后面。
就在下一秒,一群人出现在了假山的后面,正兴致勃勃地说这些什么,其中箫浅汀被围在正中间,笑得花枝招展。
“郡主啊,这后院的景色似乎没什么啊?”一个肥胖的女人捂嘴笑道,此人正是那日宋宁渊和宋眠在灵鹤轩碰到的,自称是宋眠妹妹的那位钱夫人。
箫浅汀没有回话,她此刻心中有些慌张,那水池已经在眼前了,但是并未看见其他的人。
她的计谋怎么会失败,她明明亲眼看见宋宁渊进了这后院,然后才吩咐她的人将那个贱人假装叫到偏僻的地方,再绑到这里扔下,为的就是让他们出现在一处,以此作为罪证。
她的人还会引开或是与那云屏打斗,好等她将大家都带来了,到时候不管宋宁渊救还是不救,只要他们独处在一个院子里,配上之前找到的证据,不愁不让他们两个身败名裂。
可是如今并未看见人是怎么回事,就算那云屏再厉害,还能做到将她的人制服的同时,也把宋宁渊和因儿两个人都带走吗?
她有些恍惚,只能象征性地和钱夫人客套一番,然后引着她们往水边走去。
苏笺也跟在她们后面,害怕地问:“汀儿,这池子如此荒凉,若是有什么东西就不好了,我们不如,回去吧?”
箫浅汀心中十分烦躁,她回头狠狠瞪了苏笺一眼,苏笺顿时不敢说话了。箫浅汀这才嘟嘴道:“罢了罢了,本以为这边有什么景色的,谁知道就是些假山,既然这样,我们便回去吧,等会儿订婚宴要开始了,若是皇帝叔叔找不到我,怕是会生气。”
其余的人闻言哈哈大笑,几个小姐调笑着说:“我看郡主就是想要早早回去见你的准夫君吧,好,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们都依了你!”
箫浅汀微微红了脸,一路与她们嬉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心中却十分失望,本以为这次可以将宋宁渊和那个抢她母亲位置的贱人一起干掉,谁知道出了这等岔子。
宋宁渊此时怀中抱着因儿,哪里都不好躲,她心知不管是她还是因儿,总有一个人得出现在订婚宴,否则箫浅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在这之前,得让因儿不再这么狼狈。
如今出宫肯定是来不及了,她站在原地,脑子飞速地转着,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萧陵,不过马上又被她否决了,萧陵的性子太古怪,谁知道他会不会将自己揭发出去,不得冒险,不得冒险。
但这样的话,宫中能够帮她的人,就只有他了,宋宁渊长叹了一口气,她宋宁渊从不欠人情,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却欠了他一次又一次人情。
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心一横,转身朝赫连涣那里去。
幸运的是,赫连涣嫌订婚宴太过吵闹,并未前往,宋宁渊刚一扣响门,门就开了,赫连涣站在那里,看着宋宁渊和她怀中的女子,微微愣住了。
不过还没等宋宁渊解释自己来的原因,他就把门拉大,然后伸手示意宋宁渊进去。
宋宁渊感谢地点了点头,快速走了进去,赫连涣把门关紧,然后快步走到衣柜边,从里面翻找了一套女装出来,放在床上,就像是两人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一般,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询问。
宋宁渊惊讶地挑了挑眉,赫连涣连忙解释:“这是筝儿放在此处的。”
宋宁渊把因儿轻轻放下,然后低声说:“因儿,你先把衣服换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因儿知道宋宁渊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眼睛却不舍得从宋宁渊身上离开,宋宁渊身上的体温似乎还残存在她的身上,一旦消失,便冷入骨髓。
宋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