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这是我工作上的一部分内容,我不想掺杂私人情绪在其中,你懂的,如果boss知道了这件事,他是一定不肯允许我去见刘年,因为刘年曾经差点伤害到我,boss对他非常不爽。雷先生,我希望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boss对刘年的私人观感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所以这件事,我只能来找你帮忙,请你帮我。”洛欢继续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紧了雷耀,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不走了,磨到他答应为止。
雷耀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我上午还有点时间,你最多可以与刘年聊二十分钟,一间房内,隔着防弹玻璃,能接受吗?”
洛欢眼睛一亮,小脑袋猛点,“够了够了,随你安排。”
真没想到,看起来绝对硬汉形象的雷耀大人,还挺好说话的嘛。
“老大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来找我麻烦,你们姐妹,就没一个省心的。”雷耀郁闷的摇摇头。
...
刘年被关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点,和一票科学怪人待在同一个区域,据说,这里的守备力量,比国家储备金库还要严上三分,所以,刘年到了这儿,等同于到了世界上看守最严密的监狱,无须预警看守,他寸步难行,哪里都去不了。
洛欢见到刘年时,刘年正坐在一间偏僻的房间里,眼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某处。
房间内,白色是唯一的主题,墙壁、地板、门窗、被褥、家具……甚至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全都是同一种白色。
刘年消瘦了许多,一只手臂已齐根断掉了,袖筒里空荡荡。
他脸上那种阳光灿烂的光芒,彻底消失无踪,皮肤白到接近透明,眼圈下有着一层厚厚的阴影,蜷在枪毙的一个角落里,小小的一团。
乍然见到,洛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研究。
那是刘年吗?
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雷耀特别叮嘱要隔着防弹玻璃说话,刘年虽然残了,杀伤力却仍然在,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必要的防范是不可缺少的。
洛欢没急着跟刘年打招呼,她眯着眼,观察了好一会环境,忽然间,长长的叹了口气。
boss大人,必定是恼恨极了刘年。
这么苍白单调的一间房,触目所及,全是刺目的白,照明全靠日光灯,二十四小时不熄灭,全然没了黑和白的分别。
刘年呆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与他说话,就把他丢弃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日复一日,慢慢的熬着日子。
那滋味,真比狠狠的揍他一顿,百般折磨,还要难受。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永无止境的孤独。
人,天生便是群居的动物。
洛欢在椅子边坐下来。
刘年茫然的眼,唰的扫了过去,落在洛欢的身上,眸光中分明迸射出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忽然间像是个发了病的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冲向洛欢,手脚并用,快到她这边时,还原地摔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