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是什么消息,就是介绍哥伦比亚的队,里头有个叫‘伊基塔’的——”
“啊,一级塔,塔不都是好多级呢吗?”或许出于我日常和她聊天说的常是老故事的缘故,王秀茵想到了别处,不禁非常困惑的表情打断道。李燕小声说:“他说的哥伦比亚的什么,那儿不一样呗,没听说那儿也有佛教——是没有哈?”
我马上领悟到自己说的话题,与女生的喜好距离太远,也就没有认真回应她们疑问的心思,说:“够呛吧,我这就是随便看点体育新闻,你们俩这是干嘛去?”
王秀茵说:“干呆着无聊,本来说是去图书馆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借两本,刚才遇到王梦雨,她说中午那儿没人,索性我们就随便溜溜弯。就看见你好专心的样子,还奇怪呢,因为昨天我来这儿,记得这个位置都是关于海淀区中国特色…特色什么来着?啊对了,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宣传周的好人好事的报道,还有几大排的先进人物照片,想那种东西前面站着你,就太不对景了。对了,还有一个外语系的干部呢,怎么,就没了吗?”
李燕指指我的另一边说:“是那边吧,你肯定记错了位置。”我马上探身瞧了一眼,果然有照片,但马上没精打采地说:“唉,怎么这礼拜没报比赛结果的新闻,也不知道米兰赢没赢桑普多利亚。”
王秀茵笑道:“哎哟,你和胡钟煦都是,人家国外球队的比赛,操的哪门子心,倒是下礼拜的口语课要求的,咱们4个人的对话小节目你不好好琢磨?得什么时候大家合计一下吧,这回又是老师给了挺长时间的准备,可不能再像上次,你瞪着我们不说话吧?”李燕笑出声,拉了一把王秀茵的胳膊道:“哪能这么说,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卡壳儿了吧。”
“主要是我拖累了小组的同学们,下次再打磕巴,我瞪我自己。”我摆手笑着说。王秀茵活泼地稍稍跳起来一下,说:“瞎说了,怎么瞪着自己,有本事你现在先表演一下给我们?”
李燕道:“他这不说着玩呢吗——可最好你给大家想一个呗,都说你知道得多,随口就能说个历史故事,秀茵老说听着跟以前学到的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了。”
我最经不得夸奖,顿时来了精神,只是没来得及张嘴,王秀茵抢先道:“那不行,咱们那种一般出门遇到时候讲的情景对话都说不利落呢,你还让他真照着黄老师说的来个历史故事,组织个口语对话?就咱们这点哑巴英语的水平,哪张得开嘴。”
“可老师就是这么要求的,不照办还行?听说孟昭成他们已经定了要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结尾作脚本呢——对了,岳清辉,说还是听了你弹的那个曲子,给了他们一个启发的,好像不难,当然不能按原著来了,简化了很多的,好像是找了盘68年那个电影的录像带,看中午字幕商量来着,呵呵。”
听李燕这么说,我笑道:“那我们来个《梁祝》的故事?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诶,燕儿,可不管弄什么,你不和我们一组啊,我们是和远馨那俩人啊?”看着王秀茵不解的表情,李燕轻轻拍了两下腿道:“对呀,我瞎操心你们的干嘛。”随即,两个女生都快活地笑起来。
我等着她们停下来好继续商量,却见王秀茵忽然招手,不觉回过身,听见王秀茵叫道“嗳,一春梦雨,你干嘛往这儿来了,是知道寒夜清辉在,接着商量节目?”后,竟然看到王梦雨漫步而来,脸上带着她一贯的淡淡笑容。
班里只有王秀茵会这么称呼王梦雨和我,是因为她知道了王梦雨的名字来自李商隐的“一春梦雨常飘瓦”后,又偶然看到我的小本子里有句“寒夜清辉不解花”,告诉王梦雨说这两句倒很像一对上下句,并就此成了她偶尔对我们的叫法。
王梦雨的面庞似乎铺起来浅浅的一层红晕,也许只是走路的热身作用,说:“不是,我是往宿舍走着呢,结果随手摸摸裤兜,没摸着借书证,吓坏我了。”
“啊?你这老半天才往宿舍走了一段路啊,而且,可真看不出你这是被吓坏的样儿呢。”
看着王秀茵显露的匪夷所思表情,王梦雨依然笑道:“来回这么老长的路,还‘才走’?——唉,没办法了,这赶紧沿路找回来的,幸亏没走多远呢,要不真懒得回来,可也没看见,估摸应该是放前台那儿忘了拿了,都怪那个团委的预备党员,一个劲儿地跟我说话,唉,好好的中午,真一点儿歇不成了。”
“这都找不着东西了,可难为你还这么慢条斯理的,还不快点回去看看,别再是丢到路上更麻烦,我们一块儿去,沿路帮你看着点。”王秀茵说着便拉上了稳稳站着说话的王梦雨。
对方却还是那种泰然的神色,跟上王秀茵的步伐说:“我这不紧赶慢赶的,太快了让人看着慌慌张张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没必要,而且真掉在地上,走太快了容易看不到不是?”我不由笑出声来,刚说“你那速度,就是跑起来也看得见”,李燕跟上也这样说道:“你走多快也看得到,如果掉地上的话。”
我接着笑道:“大概王公贵胄的小姐太太们,才你这样走路吧,据说她们走道儿的时候,戴的耳环还有其他首饰什么的都不能出声,要不就是有失身份,所以不敢甩头、不敢走快什么的。”
王梦雨居然站住看着我含笑道:“那没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