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可你也不用这么自责似的,我对于做绿叶还是挺甘心的。”王梦雨笑出声来,道:“去你的吧,又自作多情,我是发愁回去跟我妹挤一个屋子她又该话多了,她高三了,老是说绝不能像我这样考不好,来个自费的,家里负担不了,好烦。可不回去,听你说的那种话,晚上出去洗漱啊,上卫生间之类的…哎呀,想想都怕,这平常一楼的人呢,晚上去都觉的怪瘆人的,有次专心漱口,涮牙缸的时候突然看见旁边有个人梳头,女生吧,头发又长,一下子没看见脸,吓得我差点没把缸子扔了,因为一点儿没听到又有人进来。何况今天,一般全走了的时候,真是有个上下楼的话,那脚步声肯定够吓人的。”

“这么说,你哥携家带口的,还真有持久战的意思啦?”

“可不是,愁得我一点辙都没有。”王梦雨加重的无奈神态,令我这个不谙世事的都笑了,刚要说话,王梦雨忽然长叹口气,说:“我哥吧,他也是,放着正经研究单位不老老实实地干,想和他一个初中同学下海,我那个整天算计小钱儿的嫂子当然不干了,而且我爸妈也气得不知道怎么好了,天天教育他,中国永远是在国营单位和事业单位才算正当工作。我就想,现在也不像前些年随便倒腾个衣服裤子、或者电子表什么的就发财,能个人挣到大钱的事儿,早就被人抢了没位置了吧,你像——”王梦雨说着忽然停在了路边最粗最高的一株杨树下面,指着落满飘雪的枝干说:“就像这树枝儿似的,堆满了以后,再有雪落下来,也都只能掉在地上,而且越在后面落,越会被人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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