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李珍读完了《郁达夫散文集》后面的几十页,她喜欢看郁达夫写的游记,阅读这些文字就仿佛自己走过一条崎岖的小路,转过一处绿萌,静坐一座凉亭下,望着来往形色各异的路人,见到远处水岸边一位女子清秀的身影,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喜欢就当晚梦见她了,梦见就亲吻了她。郁达夫的散文不像其他作家的结构条理清晰,感**彩中遮掩着最想表达的,扩大着供他人阅读的合理性,他的文章来的真实、自然、流畅,感情真切。就是看了,也喜欢了,做梦也亲了,于是也就大大方的把它写出来。
读完书这本书,李珍开始在这个家里寻视起来,在楼下一间房子里有一个黑色的木柜子,柜子也就一人多高,样子很古朴,上下两个对开门,中间有两个抽屉,上下的四块的板面上有着用红色、绿色的油漆勾画出带藤茎植物,这应该是王颜的母亲结婚时的家具。现在却搁置在这间空房间里,李珍好奇的想打开看看
上下两层放的都是王颜和王琦穿过时的衣服,李珍拉开中间的两个抽屉,里面放的果然是她最感兴趣的,一个抽屉放着一本影集,还有一大叠的照片,另一个抽屉里放着近二十多封信件。这相片是王颜和王琦上学、工作时的同学和朋友,而那二十多封信是李珍写给王颜的,实际的数量要比这个多,还好他把大多数都保留了下来。王颜写给自己的那三十多封信件几年前匆忙中连带一包书都丢失在火车站的站台上了。
李珍把这些信件按时间顺序排列起来,从早年写的开始看起,开始的文字都是简短矜持的,再接着朦胧的爱意和思念,再后来几封篇幅较长,上面有片片圆形的褶皱,那是自己写信时泪水滴湿的。看完这些她倒杯水,静立窗前,望着窗外这块小平地。这么多年渴望、思念、珍惜来的生活也许最后结果就是今日这样的场景,守着他的家等他回来。
她把这些重新收拾,用块稍潮的抹布把信封上的灰尘擦干净。在一个麻皮信封的背面有王颜的笔迹,上面有收信人的地址,邮编,收件人。李珍想到的这是王颜写给其他女子的收信地址,竟然随意把地址写在自己寄给他的信封上,她开始怀疑王颜到底同时和几位女子有着这样的交往,为什么多年后千里迢迢来找她立誓要娶的人是自己。李珍顿时觉得疑虑、失望、孤单、悲凉铸造了一个钢筋铁笼在阳光明媚的日子把自己关押了起来。她收拾好信件放回原来的地方,继续站在窗台前静静的发呆,十几分钟后她才有意识地拨通了王颜的电话。王颜出门,一般情况她很少打电话给他。
李珍:“今天我看了家里黑色柜子里我以前写给你的信件。”
王颜:“这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在广东和武汉时丢失了一些。”
李珍:“xx年x月我写给你的信封背面有着另一个女人的收信地址。”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后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李珍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跺着步子。反醒自己两个人的认识到结婚,回忆里王颜的每个表情都如此清晰。她猜测着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到了婚龄的男子娶回来生养孩子、持家、守家最合适的角色,并且还一定要生个男孩。她禁不住仰头大笑起来,心里默念着:“生活呀,你把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我可以等,无休止的等下去,可我不愿做个傀儡!”
夕阳又要西下,西边的那座山实在太高太大,提前把太阳遮掩了起来,也遮住了她望不远的双目。她含着悲愤与悔恨疲惫地靠着沙发睡着了。
一觉醒来黑色夜幕已经降下,王颜的母的亲已开始生火做饭。
忽然有上山的人惊恐地喊着王颜的母亲赶快下山,王琦在山下翻车了!王颜的母亲匆匆出了门,跑出几十米远又转身喊问李珍一个在家害怕吗,她回答不害怕。看着王颜的母亲惊慌奔跑的样子,李珍也惊慌担忧了起来。他兄弟俩今天一块出车说晚上一块回来的,这应该是晚上最后一车石头,车上如果装了一车石头发生翻车的状况真是让人不敢想象。还是先给王颜打电话,打了五个电话王颜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王琦的电话她并不记得。担忧的她在楼上几个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不知自己处于那里才能平静下来,于是她把家里的三十多盏灯全部打开,家里的大门敞开。由于情绪浮动较大,她更需要食物补充,孩子在肚子不停的踢着她。她立于大门正对的走廊里,两手轻扶于隆起的腹部,如一颗钉子般稳稳地站在那里,目光坚毅地望着远处黑漆漆上山的路口,她孩子的父亲一定会从那里上来的。
寂静的黑夜里有了一副这样的画面:一座大山中部,一栋灯火明亮的房子,门廊下静伫着一位外乡有身孕的女子,在她的视觉里没有了飞虫奔向灯光的狂乱;听觉里没有了山林间树叶的沙沙声响和偶尔的鸟叫声;触觉里没有了晚风吹乱头发的零乱和蚊虫的叮咬。她要看到自己男人腼腆的笑脸,听到他温柔的说话声,期待他双臂给自己一个深深的拥抱,既使这样的拥抱不是发自他内心的,敷衍的,她也强烈地渴望着他的出现。
在静立等待一个小时后有摩托车上山的声音,李珍立刻想到会是王颜回来了吗?两三分钟后有灯光就出现在上山拐弯的路口,她有了一份安慰,终于有人回来了。很快车子就到跟前,骑车的人就是王颜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