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老的目光,此刻并没有凝聚在白石的身上,而是看向白石前方的不远处,那在黑夜中,似在扭曲的空间,那空间,如若一个深渊,似有灰色的雾气弥漫出来。又好似在这深夜的底部,有还未熄灭的火焰,正飘散着浓密的缭烟!
他的脚步蓦然停下,其轰轰之声,在这脚步停顿间,戛然而止。看着那似虚幻般的存在,齐皇老却是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威压,这威压震颤着他的心神,使得他身子外围的魂,在这心神的震颤下,收回了体内,化为了虚无。
“还好……”在这震颤的心神中,齐皇老内心沉吟。他清楚的知道,这吞噬之渊具有强烈的毁灭力量,若是自己的力量击中在这吞噬之渊内,其气息感应之时,自己的身子便会被一阵强劲的无形引力,拉入这吞噬之渊内,继而,被这深渊内的力量,绞为粉碎,神形俱灭!
在这庆幸中,齐皇老从天而降,落在这道晨山脉内,看向依旧在逃窜的白石,沉喝道:“石白,你跑不掉的了……前面便是吞噬之渊,即便你再继续逃亡,接下来,依旧无路可走!”
这沉喝声映入白石的耳膜,使得他的脚步赫然一顿,其额头上的汗珠滴落之时,他看向了前方不远处,感应到了这虚空中的无形威压!
“吞噬之渊……”
在之前的逃亡中,白石并没有察觉到前方危险的所在,如今听得齐皇老的话语,他心神如同齐皇老之前那般震颤,在这震颤中,他嘴唇微微蠕动,心知这吞噬之渊的可怕。
顿住脚步,白石蓦然转身,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纵然此刻看不到齐皇老的所在,但他依旧能感受到一股非吞噬之渊的威压气息,正在快速的逼近!此气息,属于齐皇老。
“我看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在这气息的逼近中,齐皇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穿透气流,如同一股力量,逼近白石之时,使得他顿住的脚步,如受到一种冲击般,再次退了两步。
齐皇老嘴角带着笑容,他的身子在这道晨山脉内,穿梭中,正快速的逼近白石。那笑容中带着得意,更有浓郁的森然。
他是一个狡猾之人,他也心知面前的白石也是一个狡猾之人。所以此刻的齐皇老,本就没有留下白石的意思。纵然是白石此刻答应加入‘北棍庄’,那齐皇老也不会答应。因为之前白石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得他心有余悸。这样的天才修炼,对于齐皇老来说,是一个后患!若是他日白石实力强横了,齐皇老很清楚,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在齐皇老的身子快速临近之时,他的身子外围,有一道道黑色的元素穿梭,这些元素如同一把把利刃,在穿梭中,让得周围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断成了数截!
白石也并没有求饶的意思,他感受着这快速逼近的气息,身子赫然转身,其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此刻看上去,似有苦涩,亦或是一种抉择。
他此刻所要抉择的,是两条路,而这两条路,对于他来说,都是死路!
只是这死的方式,不同罢了。
这笑容如蕴含了白石所有的牵挂,当他赫然转身时,看向了那吞噬之渊的所在,仿若在这吞噬之渊内,看到了死亡的痕迹,那是一股来自于内心的平淡。
他的内心不再震颤,人当然怕死,白石是人,亦是如此。但当他知道唯有一死之人,再害怕也无谓,唯一能做的,便是坦然接受死亡的来临。
于是,他将目光从吞噬之渊移开,转过身去,看向那轰然逼近自己的齐皇老。
“纵然是死……我也不会死在你齐皇老的手上!”
话语落下,白石的脚步忽然迈开,其身忽然后强劲力量渗出,这力量斩断周边的树木,使得他前进的速度,轰然而增,向着那吞噬之渊的所在,疾驰而去。
齐皇老站在原地,看着白石疾驰而出的方向,并没有追赶,而是站在原地,嘴角露出狡黠。
直到,当他看见白石的身子纵然一跃,跃进那犹如虚幻的吞噬之渊,那深渊之内,传来了白石凄厉的叫喊声,这声音如同嘶鸣,似穿透一切,回荡在这虚空之声。
随着这声音回荡开来,齐皇老的身子忽然化为一道长虹,跃上天际,向着宿星城的所咋而去。
这嘶鸣之声仿若引起了一阵共鸣,使得在另外一个结界内,一间正亮着烛火的房间中,一名女子手中握着的笔,其心震颤中,手中的笔落在了木桌上的白纸上。
此人身穿白色衣袍,这衣袍上缝有无色的花朵,她头上的青丝很有条理的盘旋中,在这青丝中,有一金色的钗子,这钗子上吊挂着一个碧绿色的蝴蝶,那蝴蝶栩栩如生。
但她的眼神显得有些黯淡,这黯淡的眼神中,似蕴藏着一个故事,又好像有一个人的影子。
“白…石……”
轻喃一声,这女子从木椅之上站起,她的眼神似有了几分灵动,走到窗子边,推开窗户,看向了那茭白的月光,已经那如中秋才能出现的圆月。
沉默半响,在她目光投向中,仿佛想在这圆月中看到某一个人的影子。站立瞬间之后,她回到了木椅之上,看向木桌上的白纸,然后提起毛笔,开始在这白纸之上,寄托她的思念:
“夕阳残断,霞纷飞。旧屋门前,溪长留,似忧愁。酌酒一杯,苦中苦。闻小楼,议诸侯。藕花深处,可争渡,月,园似西江。
梦过更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