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叶芃心觉不妙。
“就是说你既能控制得了它,我自然也能收了它。”说罢,宁阙挥手中的扇子,如天幕般笼罩住整个院子的遮云伞开始抖动起来,就像天要被撕裂开一个口子。
“宁阙,你要如何?”叶芃看了眼抖动不停的遮云伞,目光阴鸷直视前面之人,此人屡屡与她作对,偏又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摆脱不了,又弄不死他,总是在她最关键的时候坏她好事。
“你该知晓我要的东西,将掌门令羽交出来。”宁阙话中有着得逞后的得意,而天空中的黑幕像是起了褶皱,空间隐约出了扭曲,遮云伞渐渐缩小,显出真正繁星点点的天幕来。
叶芃听了他的话后反倒是笑了,拽了拽束发的绢带,面上不掩她的张狂:“终于发现是假的,我还以为你要珍藏个百八十年才发现呢,宁阙小朋友,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天真,我怎么可能把真正的掌门令羽给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亏本的买卖?还有……”
叶芃忽而收敛了眉眼,眼敛微微垂下,声音也被压低了几分:“我最讨厌受人胁迫,而且你还胁迫了我两次,两次!”她伸出两只手指,特别强调这个数字。
一种无比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宁阙瞬间想收回自己控制住遮云伞的手,而就在这转瞬之间,电光火石之际,一道玄金色的光幕从遮云伞洒落下来,笼罩住了站在伞正中央的他,这光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牵制住他,他方才对着遮云伞施了几分,如今分毫不差地全数反噬到他身上,又借着遮云伞本身的威力,竟让他半丝也挣脱不开。
“叶芃,你做了什么?”一股羞恼之气自脚底直冲到脑门,脸色气得涨红,他竟又一次败在了这丫头手上。
叶芃凑近他面前,朝着他的脸仔细瞧了瞧:“不过是在这伞上动了点手脚罢了,瞧这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真是看着越发俊俏迷人了,若是卖进那窑子里,必定日进斗金。”
宁阙的脸先是涨红,再到发白,最后铁青,不过几秒时候已换了好几种颜色,叫叶芃不得不佩服他变脸的功力。
“你敢?”宁阙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给撕碎了。
“我有何不敢,只不过呢,你那日虽欺辱于我,但念在我们同门一场的情谊上,我总不至于真将你丢到那等烟花之地任人蹂躏践踏。”
叶芃听着外面脚步声渐近,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清音阁这美人恩就劳烦宁大宗主替我消受了。”说罢,化作一缕轻烟转瞬即消。
就在叶芃消失的那一刻,洛梵音终是领着人破门而入,一眼便看到院子里的宁阙,他的动作分明是在控制着遮云伞,洛梵音也终于知晓她的‘问天’会出了差错。
“宁阙?”
此时宁阙终是挣开了遮云伞的禁制,遮云伞变得与普通伞一般无二,稳稳地落在他手里。
“宁阙,你操纵术法害人性命,与我一道去见辰王。”洛梵音欺上身来,伸手欲擒。
宁阙脸色难看,眼神凌厉地瞥了眼瞬间来到他跟前的洛梵音,沉蕴的低声中含着磅礴的怒意:“滚!”
伴随着话音,洛梵音只觉得耳边震荡,似有一股强悍的无形气流,直击她的胸口,霸道无比,在她体内肆意流窜,震得她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跟着她前来的普通侍卫们更是连人都没看清,只瞧见一个青色的影子将洛梵音击退便再无踪迹。
“你们回去禀报辰王,我前去追击贼人。”说罢化成一道光影飞快地消失在众人面前,看得众侍卫叹为观止。
辰王对宁阙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却对此人不甚了解,沉吟道:“宁阙?”
左丞相张沉玉拱手道:“禀王上,此人乃术者门派天枢宗宗主,在江湖上素有名气。”
“既是江湖人士,理应与朝廷纠葛不深,为何要冒险刺杀宋王?”
“王上有所不知,像此类奇人异士,既能观天象星测,又有鬼神之术,时常引得各国皇室权贵招贤纳士以添羽翼,臣便听闻数月前大秦三皇子就曾亲至青蜂山,欲招纳这个天枢宗主,只是这些个人江湖中人桀骜不驯,自负甚高,竟叫三皇子在山前生生站了三天,才见得他一面。”
“你说三皇子曾去见过这个宁阙?”
左丞相不明白辰王明明听清了,为何还再问一遍,不过王既然问了,他就得答:“正是!”
辰王忽然笑了,眼睛微眯着带有着深意:“杀害宋王的凶手曾被大秦的三皇子欲招为门客,这不是很有趣吗?”
左丞相立刻秒懂,脸上亦带上喜色:“臣立刻派人告之宋国使臣。”
不愧是他最为亲信的大臣,最是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的雄心与抱负。
正当辰王踌躇满志时,一名侍卫急冲冲地前来求见,开口便道:“一群黑衣人闯入牢中,平侯被劫!”
辰王大惊,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王宫中劫人?连个人犯都守不住,孤养你们何用?”关押萧寅的监牢并不是普通的牢狱,而是设在这王宫之中关押皇室重犯的,是整个辰国守卫最为森严的一处。
侍卫低着头不敢答话,他们能被挑上来看守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个个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只是那黑衣人人数虽少,但来得措手不及,且全是以一抵十的高手,他们的人又因为寿宴出的变乱抽出了大部分的兵力去清查整个王宫,以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