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接完律师的电话,懊恼地将手机丢在床边,依靠着枕头无望地发呆。直到日落黄昏,窗外的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夏雪的心情也没有得到纾解。
无常平时,都会准时回来。可是这天却有些反常,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听到他的动静。夏雪摁开床头的电灯开关,望向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到七点了。夏雪的心里,出奇地感到不安。下午,律师出了匪夷所思的意外,令夏雪的心里隐隐不安。无常,不会是也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晚上七点十分,夏雪终于听到无常的脚步声。无常进屋后,直接走进夏雪的房间,神色有些诧异,问夏雪的身体怎么样了?夏雪说,感觉好多了,只是身上依旧酸软无力。无常又问,没有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情吧?夏雪略觉奇怪地望着无常,把下午律师在电话里说的话,告诉给无常。
无常听后,脸上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说呢?夏雪忙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无常抬手,摸了几下后脑勺,说道,今天回来的路上,忽然发现薛家的车辆。于是,我不得不绕开,从别的平常道路开回来的,所以费了很长时间。
夏雪惊讶地问道,难道薛家发现我在你这里了吗?无常沉思片刻,说道,我的住处,除了几个心腹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薛家人,应该是并不知道我现在的住处,嗯,让我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无常双掌一击,忙说道,夏雪,赶快把你的手机关掉!
夏雪不明所以,眼神茫然,但还是依照无常的话,急忙把手机关掉了。
无常在床前的地板上,来回踱着步子。他终于停下来,说道。夏雪,小治那边的人,有可能是从律师那里,得到了你现在使用的手机号,所以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得到了你藏身的大概位置。我们这里,三面环山,信号不是特别好,所以小治他们暂时没有获得咱们的准确位置。但是不妙的是,他们已经获知了你的大体方位。
夏雪惊慌地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还能藏到哪里去?如今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都是薛家安排的人守在那里,我真是插翅也难飞了!难道小治,非要把我逼入绝境才满意吗?其实,如今的我,已经是身临绝境了,他觉得我受到的打击还不够沉重吗?
无常望着夏雪,沉稳地说道,你别忘了,薛家损失的可是一条人命!虽然错不全在你,可是人家非要这样认为,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等到日后,薛家想明白了,你这边才有可能被理解吧?还有,薛寒的心腹有很多,他们一旦听闻你和小治的事情,或是听闻到薛寒的入狱跟你有关,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纵然薛寒不知道外面的这些事,他的心腹们也会替大哥出气的!
夏雪思来想去,终是无解。她唉地叹了口气,神色落寞绝望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死,想到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这一条命,薛家想要,可以随时拿去好了。
无常怜惜地瞅着夏雪的眼睛,说道,恐怕小治不会答应吧?小治如果只是想要你这条命,恐怕他也不会等到今天吧?
夏雪望了一眼无常,默默点了点头。是啊,小治并不想让夏雪立刻死去。他想要的是什么呢?他想要的,或许是要让夏雪生不如死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治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像是一头凶猛暴戾的野兽,更像是一位说一不二、冷血凶悍的暴君。
夏雪无力地靠在床头上,茫然陷入了沉思。无常见夏雪无话,满腹心事的样子,没有再去打扰她,静静地走出房间。
夏雪回想起了从前的小治。小治在很早以前,是那样的温柔驯顺,时而会表现出茫然惶恐的眼神,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他从小就喜欢粘着夏雪,凡事都要跟夏雪诉说,对夏雪有着与生俱来的依赖感。只要是夏雪说出口的话,小治就会坚信不疑,如同听到圣旨一般。夏雪如若对小治板起脸孔,小治就会表现得不知所措。
小治从小,便时常同夏雪一同洗浴,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后来。起初的时候,夏雪刻意地对他进行那方面的启蒙,使得他慢慢感受到夏雪的温度。夏雪将沐浴露倒入掌心,然后柔缓地涂抹在小治的身上。随着弹奏般的旋律,让心底的音乐逐渐提升蔓延,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传递给小治。他时常在洗浴以外的时间里,仰望着夏雪的身体轮廓,赞叹着夏雪像女神一样圣洁美丽。
过了些年,小治有段时间貌似非常苦恼。清晨起来,他的神情常常表现得矛盾而痛苦,眼睛里却闪耀着罪恶过后的那种惊喜。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表现出兴奋激动,心底像是藏着惊天般的快乐,时而又忽然情绪低落。
夏雪问小治怎么了?他纠结地盯着夏雪美妙的容颜,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在夜里梦到夏雪的样子,而且是、、、、、、一直延续到天亮。小治说到这里,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说道,然后就是、、、、、、身子底下冰凉一片。那种情形,虽然感到很丢脸,可是浑身却感到一种强烈的释放和兴奋!
夏雪一听,心里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当时并没有对小治表示出同情,而是恶作剧般地露出嘲笑的神情。
小治对夏雪的表现,心中极为不满,漂亮的脸庞微微抽动了两下,但是又不敢说出冒犯夏雪的话来。
夏雪看到小治这样困窘难言,心中更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