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把人领回去。”
“人不能领,我们有处理他的办法。”拿铁叉的汉子说。
“他现在正在值班,铁路设备出了问题需要他修理。”
“那我们不管。”村民说话的口气又强硬起来。
乔晨想了一下说:“我们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你们满意,我也好回去交差。”
那汉子把铁叉交给一个女人,说:“那好哇,到屋里去商量。”说完,他把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乔晨跟着他走进一个亮灯的大院,刚要跨进屋子,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小乔……小乔。”那声音仿佛从低空飘来,时有时无,像个幽灵。
他听出是郭永昌的声音,便停住脚步,在漆黑的院子里四处查看,却不见人影。正在疑惑,又听见郭永昌“小乔,小乔”地叫他,这回声音大了些,但那声音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
“你在哪里?”乔晨用眼睛搜索着问。
“我在马棚里。”
乔晨返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一个村民拦住他。
乔晨拨开村民的手说:“我得看看他怎么样?”他走向马棚,几个村民后面跟着他。进入马棚里,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乔晨问:“老郭,你在哪儿?”
“我在房梁上吊着。”
乔晨定睛一看,才见前面黑糊糊悬着一个东西。他走过去细看,现郭永昌手脚被绳子捆着,离地一米多高吊着。
“小乔,你快求求他们,把我放下来,我快不行了。”
几个村民“嘿嘿”笑,其中一个说:“你吃鸡的时候就没想到这滋味儿?”
“大哥,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让你们给逮住了。”郭永昌可怜巴巴地辩解。
“谁相信你的鬼话。”
“你们把他放下来,这样会吊死人的。吊死人可得负法律责任。”乔晨跟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村民商量。
这个村民想了想说:“我进屋子里去说一说。”
不一会儿,这个村民跑回来,对乔晨说:“放是不能放,可以给他松一松绳子。”说完,上前去松绳扣。乔晨看着他把郭永昌放到地上,把紧勒的绳索松了松。“怎么样?”那村民问郭永昌。
“还是有点儿紧,再松一松。”郭永昌说。
“你别得寸进尺,再松绳子就全开了。”那人说。
这时拿铁叉的汉子从屋里出来,走进马棚,对乔晨说:“你不是要解决问题吗?走,咱们到屋里去。”
乔晨安抚郭永昌:“你再忍一会儿。”
“啥条件都可以答应,赔多少钱我都认,就是不要再吊我。”郭永昌躺在地上软蔫蔫说道。
“行。”乔晨应一声,走出马棚,跟随村民朝住房走去。
乔晨迈进屋里,见几个抽烟的男人盯着他看,其中一个中年人盘腿坐在炕上,捏着烟袋想事情。一个村民介绍说他是村长。
乔晨和村长谈条件,村长沉着脸说不行,已经打电话报了派出所,民警正在路上,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到。
乔晨一听这话,知道没有了回旋余地,只得坐在炕头,揣测事情的后果,为郭永昌愁。村民们站在地上聊天,聊一些种地的事情,撇开了偷鸡的郭永昌,关心庄稼的收成。乔晨一边听,一边转动脑筋想办法,如何搭救郭永昌?突然,他隐约觉着旁边站着一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郭永昌,刚想说话,郭永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明白郭永昌是自己挣脱出来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他正想着如何脱身,这时一个小伙子急匆匆地跑进来,紧张地喊:“不好咧,那家伙跑啦!”
人们一阵骚动,郭永昌赶紧蹲在角落里,用手捂住脸。
“跑咧?多会儿跑的?”村长跳下炕问。
那小伙子说:“我刚在院门口撒了一泡尿,回到棚里人就没咧。”
村长命令道:“赶紧搜,现在还跑不远。”
人们站起来急忙往出走。村长回过头埋怨乔晨:“你让松绑,这下人都跑咧。”
乔晨歉意笑着,不能辩解。
一个村民回头一瞅,突然现郭永昌,大声喊:“这小子在这儿蹲着了!”冲过来踹了郭永昌一脚,伸出拳头就要打,乔晨跳下炕沿用手拦住那人,斥责道:“不能打人!”
郭永昌躲到乔晨的背后,捂着脑袋说:“兄弟,我刚才是解手去了。”
没人听他辩解。先前拿铁叉的汉子厉声喊道:“给这小子绑起来!”马上围上来几个人,噼里啪啦把郭永昌又绑了一个结实。
“这回看你还能解开不?”看守郭永昌的那个小伙子狠狠拉紧绳扣说,郭永昌登时疼得呲牙咧嘴,“哼哼呀呀”地呻吟起来。
乔晨这时已经递不上话,他只能左拉右拽护着郭永昌,不让村民打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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