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是没问题,但问题是留下来干嘛呢?

赏花?东宫多的是花,云昭训那边最多,本来人就长得美,自然是鲜花配美人啦。要真是赏花,他宁可去云昭训那儿。

下棋?算了,就他那三脚猫功夫,一直以来都是被穷追猛打的份,就连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刘子都能连胜他三局。

哎……看也不能看,玩也不能玩,这种跟被软禁似的还真叫人发狂。

“夏花,给太子上盘点心。”一直在看书的人忽然出声,只不过头没抬,半倚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书。

软榻被挪到了窗口下,此刻外面阳光正灿烂明媚着,金灿灿的光芒落在身穿绯红高腰窄袖长裙的女子身上,青丝散落,难得一见的慵懒。

杨勇皱眉,虽然他不怎么多注意这原配,但接触下来他知道,元氏是个很注重自己形象的人,即便在宫内不出门,也会把头发挽起。如今却任由自己披头散发,难道是因为生病,所以就没心思花在梳妆打扮这上面?

不过该怎么说呢,这样的她反而看着顺眼,而且从一开始她也确实没来缠着他,就这么静静看书,倒让他既清闲又不自在了。

也难怪会觉得不自在,原来她改性了,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和牛皮糖似的粘过来。

这招是欲擒故纵吧,想引起他的注意?他才不傻呢!

“太子,请用点心。”端着托盘的丫鬟福了福之后把装有点心的碟子往矮桌上摆,全然没有留意到男人的目光。

视线顺着丫鬟的手臂渐渐往上,小丫鬟虽然没有那种过目不忘的艳丽,但样子也算清秀可人,特别是那张点了红的樱桃小嘴,水润润的。

“我来我来。”杨勇笑呵呵从春苑手中接过碟子,又趁机在她手背上摸了把。

虽是一双干活的手,不过握惯了那些细细滑滑的纤纤葇荑,偶尔换换农家小菜也不错。

一根手指划过手背,夏花把手缩了缩,见无人发现他们间的动作,迅速低头对杨勇抱以羞涩的微笑,惹得后者心旷神怡,狠不能大笑三声来表达下自己的舒爽。

恭恭敬敬退到一边,夏花垂着双臂笔直站着,隐藏在袖子下的手圈了起来。

恪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将手中的书翻了页继续安静地看上头的字。

杨勇捻起一块撒了白糖的杏仁酥,眼睛瞅着春苑咬了口,嘴角挂着笑,很满意之前的互动。

“太子殿下,这杏仁酥,可还对你的胃口?”恪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勾到耳后,笑着问。

杨勇一惊,连忙收回目光,回道:“甚好甚好。”其实他哪里尝出味道来,满心满眼的都是那小丫鬟,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所尝的是什么,只是应付应付而已。

“那就好,改明儿个给云妹妹也送去,让她尝尝。”

她的话刚说完,小厮就来通报说云昭训来了,她点点头,挥手让小厮去请。

“姐姐,云儿有罪!”

人未至,声音就先传了过来,紧跟着纤细身影如风一般飘进,还没等众人有反应就扑通一声跪下。

“姐姐,云儿来迟请安,请姐姐责罚云儿!”云昭训低着头,插在发间的衔珠百花簪相互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

本就极风情的一个女子,不盈一握的柳腰配上这楚楚可怜的神情,饶同身为女子的恪靖,也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爱妃,你身子骨不好,快起来。”没等恪靖有动作,杨勇一个箭步过去,急于拉她起来。

云昭训低低唤了声殿下,摇着螓首拒绝。

“你这是……”杨勇有些生气,更气的是元氏,让他的爱妃跪在冰凉的地上,果然就算大病一场,这歹毒的心也没有变!

“妹妹这是做什么呢?”恪靖从软榻上半撑起身,笑望着底下跪着的人,“虽说已经是四月了,但地上还是有些凉的,你起来吧。”

“春苑,赐座。”

被称作春苑的丫鬟领命之后,和另一个比她稍微矮点的丫鬟一同搬来紫色檀木椅。

“还愣着做什么?妹妹快坐啊。”

云昭训回过神,应了之后才端端正正坐上去。

“看妹妹坐姿,毕工毕整,受过很好的家教吧。”恪靖坐直了身体,嘴角是无懈可击的上扬弧度,即便是坐在比椅子矮一点的软榻上,也让人觉得她是以一种高姿态在问话。

日光照亮了她一半的身子,另一半隐在阴影里,云昭训眯着眼,却不能探究竟她的真实,好比被蒙上了面纱,即便只是两尺之隔,也似离了座山。

她竟然看不透她,这还是头一次。

“妹妹?”

云昭训赶紧站起身,“请姐姐恕罪,妹妹逾越了。”

“哦,”恪靖挑了下秀眉,“那妹妹说说,自己何罪之有?”

云昭训在停顿了些时间后,缓缓道来:“昨儿殿下本该是来姐姐这儿的,妹妹因为怕殿下惊扰了姐姐休息,就擅作主张把殿下留了下来,加之昨夜殿下和妹妹下棋下到很晚,以至于今早妹妹没能及时给妹妹请安,还惊动了母后……”

“姐姐,您责罚妹妹吧,若不是妹妹擅自做主,就不会……”

“既然妹妹是为了本宫的身体着想,本宫有什么好责怪妹妹的呢?”恪靖出声打断云氏泫然欲泣的解释,她从软榻上站起,长裙的裙摆拖在在她身后,镶有金丝的裙子随着她的走动而一闪一闪的,及至她走到云氏跟前,裙摆才停止移动。

杨勇见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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