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公颌首,“陛下,臣此次前来,是想为一个学生求情。”
这到新鲜。
皇帝挑眉,说道:“哦?什么学生,这么大面子,要你来求情?他犯了何罪啊?”
“未有犯罪。”
“未有犯罪?”皇帝讶异,道,“那你这求得这是哪门子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臣此番前来,是因为再过不久,她便要成为有罪之人了。臣不忍心看到学生遭受此难,才斗胆先来宫中,为她求情。”
“你说的我都糊涂了。”皇帝扶额,同陆旭尧说道:“老七,你可听懂他在说什么?”
陆旭尧想了想,道:“夫子指的可是此次女院的榜首?”
“正是。”
皇帝问道:“榜首如何?”
陈世公便细细将事情说来,言罢,从衣袖中掏出一轴文卷,上递道:“圣上请看。”
齐公公接过卷轴,呈至皇帝面前。后者接过,打开一瞧,此文字迹工整,可以瞧出落笔之人很是细心,匆匆看了两眼。心中便有定断。他将卷轴放至一旁,摆手道:“既然书院已有定断,便照你们的意思去就是。何必如此大费周折?你们是先皇钦定的,若非皇室,谁敢为难于你?”
他话刚说完,外头便传来左相魏坤入宫求见。
皇帝跟着一噎,面部尴尬地看了一眼陈世公,老家伙面带微笑,宽大衣袖合拢,附身淡定道:“那老臣便放心了。臣告退。”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他道:“去吧。”
陆旭尧也不想参与这个麻烦事,跟着一同告退。他才走出屋内,与得了宣见的魏坤擦肩而过。后者留着一小溜胡须,快步走入殿中。
他刚入了殿,还没有等皇帝开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架势跟要上刑场没两样,脑袋重重撞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陆旭尧摇了摇头,大步离开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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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
日头正好,府中正院坐着几个人。这日,温信品恰好在府中接见客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热情款待着,他与人来往稀少,难得与人这么一聚,正是喝酒喝得高兴时,大管家匆忙跑来打断了他。
“老爷,不好了!”
温信品酒喝了一半,略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官家大喘着气,指着外头,道:“宫里、宫里头来人了!”
这下温信品哪里还敢耽搁,连忙从石凳上站起,身上还有酒味,也顾不得别的,匆匆担担身上的灰尘,前去迎人。温府大堂外,两侧皆是站着人,主管公公站在屋内,正等着他。温信品又加快了步伐,到门口之时,又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跨门而入,寒暄道:“吴公公,您怎么有空过来,这是……这么大阵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子贵瞥了他一眼,道:“还真给你说着了。你啊,这回是摊上大事了!”
温信品急忙问道:“怎么了?”
“你家人是不是参加了天塔书院的招生?”
温信品道:“是啊?这不大家都参加了吗?”
“那就是了。”吴公公眼中带笑,两手合前,朝他做了个礼,道:“我还没有恭喜温大人,贵千金在招生中,喜夺第一。”
“你、你说什么?”温信品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随即欣喜卷入心头,大乐笑道:“我儿拿了第一?”
“是啊。这不,有人不服气么?便闹到殿前去了。”他弩了弩下巴,说得轻松。温信品一听到殿前,心中突生几分怯意,吴子贵瞧出来,便安慰道:“温大人放心,咱来之前啊,从齐公公那里探过口风了。这一次贵千金的第一当之无愧,皇上都认同了。眼下召她过去,不过是为了给顾魏两家一个交代,也好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这……”温信品知道两人在朝中的势力,还有几分犹豫。
吴子贵说道:“大人可要拿清事情,是顾魏两家的面子重要,还是皇室重要?”
“公公。”温信品连忙说道,“公公误会了,我犹豫并非是不想让小女入宫,只是她今日一早便出去看榜了,眼下还没有回来。”
“出去了?”吴子贵疑惑地看了周围一圈,跟着道,“不可能啊,这御林军的人在现场抓了几个,可没有温雨嘉啊?”
“小女确实……”温信品一愣,疑惑抬头,道:“公公你说谁?”
“温雨嘉。”
温信品惊呆了,“公公方才说小女夺冠的人,不是瑾萱?!”
他连连倒退了两步,摇头道:“不,这不可能。公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咋连亲爹都是这反应?吴子贵这下倒是好奇了。
这温雨嘉,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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