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壮汉的神色十分黯然,显然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这七煞流云蟒是二阶魔兽,相当于人类的灵晶境,而且战斗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壮汉只是八层灵气境,他的同伴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哪里是它对手?能逃得一命已经是极为侥幸了。
大师傅点头道:“你的确是命大,七煞流云蟒十分凶悍,你能逃得性命也算是侥幸了。这毒在别的地方解恐怕还有些困难,但是在我药香阁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也知道这毒品阶很高,价格却是不菲。”
壮汉闻言大喜,他已经去了好几家药铺,几乎都是束手无策。
而药香阁向来要价很高,不到万不得已,他这样的苦哈哈是绝对不愿意来的。
然而他知道中毒已深,再不治疗的话恐怕挺不了几天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药香阁,没想到这里的大师傅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
“大师放心,在下这些年略有些积蓄,原本是舍不得拿出来解毒的,只是我一家子都指着我一个人,若是我死了,他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大师只要能解在下七煞流云蟒之毒,诊金自当奉上。”壮汉一边咳嗽一边道。
富贵险中求。
雇佣兵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行当,这壮汉自然是略有些积蓄。
其实,叶东海炼制的解毒丹效果更好,只是他身份超然,炼制的解毒丹一丹难求,往往只在楚国贵族当中流通,而且价格高的离谱。
这等丹药,自然不是壮汉这样的苦哈哈能买得起的。
大师傅闻言不再啰嗦,吩咐小厮道:“碧流草二钱,朱魂砂二钱,铁风鹰内丹三钱,辅以天星入药,煎好了给这位壮士服下即可。另外,多抓两副药让他带走。”
小厮领命,拿着药方送下去,回来又准备再喊“下一位”,却被人以手势止住。
给那小厮打手势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旁边的玄魁。
见到叶辰逸制止,那小厮很是疑惑。
不过叶辰逸可是这药香阁的少东家,而且以往名声太差,他自然不敢得罪。
“钱伯,这药不对,会害死人的。”玄魁上前小声道。
玄魁可不是前任那个愣头青了,毕竟是自家人,玄魁自然要顾及一下对方的脸面,所以将声音压得很低。
这大师傅叫钱淼,在叶家当供奉有些年头了,资格很老,地位也很尊崇。
他虽然丹道造诣不及叶东海,却绝不是庸手,听到一个狗屁不通的小辈如此说,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小辰,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往日胡闹也就算了,可是要砸了你老子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基业,我老钱第一个先饶不了你!你须知药香阁有今天的地位,不光是因为当家的,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好了,退下,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看病。”钱淼显然对药香阁是很有感情的,不过对叶辰逸却没什么好脾气。
虎父犬子,钱淼心中也是不止一次为叶东海感到惋惜。
今天这小子竟然又胡闹到自己头上来了,还危言耸听说自己害人,他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
如果不是看在叶航的面子上,他早一巴掌把叶辰逸给扇飞出去了。
对于钱淼的反应,玄魁早有所料,对于那些讽刺的言语并不在意,毕竟前任的确是够极品的。
如果不是钱淼的诊断关系到药香阁的名声,玄魁也不会冒这个头,继续当他的纨绔的。
按照他的方子抓药,眼前这壮汉不但得不到救治,反而会毒上加毒,今天晚上恐怕都撑不过去。
对于药香阁来说,雇佣兵是很重要的客源。
雇佣兵每天都和危险相伴,跌打损伤就不说了,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就是他们出入魔兽山脉,伤药、回复类的丹药,乃至解毒丹都是必备之物,这也是叶家收入的重要来源。
如果这壮汉死在了药香阁,对叶家在雇佣兵中的声望将有很大的打击,甚至一些竞争对手还有可能以此来攻讦药香阁,那损失就大了。
想到这里,玄魁才不得已站出来,纠正钱淼的误诊。
大师都是不容亵渎的,更何况一个小辈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他的水平。
果然,钱淼的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沉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倒是说说看,老夫怎么害人了?这七煞流云蟒之毒,就是叶东海在这里也是这么个治法,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也敢置喙我的方子?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钱淼平时虽然清高了些,却不屑对下人使什么手段,叶家也没人敢得罪他。
但是今天这叶辰逸闹得他下不来台,不拿点威望出来,以后都无法在叶家立足了。
那壮汉也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自家人怎么先掐起来了?不过钱淼在国都的威望虽然不及叶东海,却也是声名远播,在整个药香阁都是数得上号的。
一边是声名在外的大师,一边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傻子也知道该信谁了。
壮汉原本还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谁,不过钱淼刚才一通火发下来,他也回过味来了,敢情这位就是叶大师那不成器的儿子?
作为雇佣兵,对城内甚至国都的事情自然不会一无所闻。
眼前这位公子哥的名气,怕是比钱大师还要大。
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竟然也来置喙钱大师的诊断,这小子不是闲得无聊,来害我性命的吧?
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