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现在封印不了你的。”红纱手中的簪子在掌心转动,渐渐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朝着宿七去了。
“果然,你永远选择的是我的对立面。红纱,我不欠你的了。”簪子从宿七的胸前穿过,留下一道血痕,而簪子也随即破裂。
红纱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君曾赠我白玉簪,绾尽长发与君还,君心挂我忧万险,此水为鉴,此血为牵,千年契约护我安。
宿七护着褚狄血脉,如今,算是够了。
宿七捂着流血的胸口,看着红纱:“既然如此,我宿七与魔域再也没有关系了,我的仇,也跟你无关,你既然这么想守护这所谓的安定,那你便做吧。”
然后,褚狄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地的血迹。
鹿澜澜扶起红纱,“你没事吧?”
红纱没有说话,只是嘴唇有些苍白。
“他原来不这样的,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母亲怀着弟弟,父亲每天都在忙,都在和别人议事,只有宿哥哥陪着我,带我飞,带我玩,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血,宿哥哥要去杀人,我紧紧的拽住了他,一起待在魔域深处,看着那些人一直的厮杀,看到母亲抱着父亲一起跌落,看到天空上水临渊的印记,魔域再也没有了,我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只剩下宿哥哥……”
红纱望向鹿澜澜的眼睛,“还有焱。”
鹿澜澜将手放在脸颊上,问道:“后来呢?”
“后来,宿哥哥的心中就只剩下了仇恨,他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也恨过,可是当我知道他要颠覆这三界的时候,我迟疑了,父亲有错,天界有错,可是那些普通人没有错。”
“我要死了,我死后,水临渊就会是你的,若是你能吸纳到水临渊的灵力,你就能战胜宿哥哥,若是真有那一天,替我跟他说一句对不起。还有,让焱去五彩石那里,他会知道如何重塑真身的。”
没有等鹿澜澜说话,红纱转身就要离开。
“姐姐……”焱竟然突破了鹿澜澜的身体,魂魄在外界显露了出来。
红纱眼角涌出了泪水,她微笑着回头,看了眼焱,“好好的。”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宿七回到了地下,看着昏迷的韩玥,苦笑一声,胸前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
“若是知道我是宿七,是不是连你也不会管我了?”宿七坐在地上,靠着石床,一侧脸就可以看到韩玥的脸庞。他记得第一次见韩玥时她的样子,那时候他刚刚出来,体力不支,只好随便附身在一个小蛇的身上,但是没想到这个叫初未的家伙这么弱,处处受欺负,直到遇到了韩玥。也许最开始,宿七是为了某些目的接近的宿七,但是后来,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宿七的心阴暗的太久了,韩玥的关心就如同一道光,射进了尘埃之中,带来温暖,所以宿七迷茫过、无措过,但是宿七终究还是那个宿七。
“恨我吧,都恨我吧,也不差你一个,玥,我一定要去做,等你醒了就恨我吧。”宿七站起身脱掉了外衣,然后,将手伸向了韩玥的衣领。
灵虎是神兽,若是有一种方式可以获取灵虎的灵气,那就只有一种办法,男女欢好,血气流转,宿七的伤便能尽可能的恢复,若是灵虎自己是愿意的,会更加有所助益,因为那就是倾心去牺牲。
可是哪怕知道这样对不起韩玥,可是宿七还是做了。
韩玥一夜未归,哪怕知道宿七重伤焱也不敢离开,在给鹿鸣打过电话之后,鹿澜澜就坐在床上,一直待到了天亮。
不知道若是焱在红纱走后就去了地下,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鹿鸣来了学校,焱便离开了,而没多久,焱就告诉鹿澜澜找到韩玥了。
当鹿澜澜在在鹿鸣的帮助下进入地下的时候,看见坐在石床上的韩玥,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披风。
“玥玥……”
韩玥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坐着。
“玥玥,你别吓我……”鹿澜澜蹲立在韩玥面前,一脸惊慌。
“我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呢……我应该能认出他来的……”
“玥玥……”
看着鹿澜澜担忧的样子,韩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没事。”
鹿澜澜都快哭了:“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我只是难受罢了,我们离开吧。”韩玥脸色苍白,拉着鹿澜澜的手起身,甚至有些踉跄。
鹿澜澜的眼扫过韩玥坐着的地方,上面铺着的披风上有些深色的痕迹,像是血迹,鹿澜澜望向鹿鸣,鹿鸣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出来后,韩玥直直的朝着野鸭湖的方向走去,鹿澜澜就跟在她身后,鹿鸣也慢慢的跟着走。
看着碧绿的湖水,韩玥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鹿澜澜也看向了湖中,上次见过的景象已经不见了,疑惑顿时消解,原来宿七一直在这里。
那韩玥与宿七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远处似是有呼喊声,鹿澜澜望过去,好像对面有人打捞起了什么。
一条巨蛇。
韩玥也看了过去,终是放声大哭起来,也许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告诉自己也许不是他,也许自己只是被袭击了,但是,终究只是自己骗自己。
鹿澜澜把韩玥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段归思也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三个人,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