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尚书府,她自知这一身的狼狈是说不过去,进了屋一看,画琴没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赶紧先把装蛇肉与蛇胆的牛皮袋子藏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一脱,像上次一样打水洗了个澡,头发也顺带洗了,头遍水都是红色的。画扇一直觉得脖子痒,着重洗了脖子,又打了新的水,连着洗了两遍才把自己彻底捯饬干净。
只是她刚穿好衣服,就听到门外有人向这边走过来,画扇一打开门,就见画琴跟莫笑两个人站在门口。画琴明显松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她的手说:“画扇原来你在这,我就跟少爷说你不会走远。不过,你刚刚去了哪里,怎么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呢?”
你们找我?
画扇指着自己,画琴点点头说:“是啊,少爷一觉醒来口渴想喝杯水,但是叫你没人应,出来在外屋小榻上也没发现你,就来我们的屋子,我一听赶紧起来。你又没有回来,少爷不想惊动其他人,我们就自己找了找,都没见你的影子。”
我,我睡着了。画扇有些心虚,但是杀了异眼蛇,取到蛇胆的事,她还不敢讲。
“真的是睡着了,我怎么闻着有股血腥味,”莫笑蹙眉,“画扇,你不会是受伤了吧?”
“受伤?”画琴拉着她看了又看,关切地问道,“画扇你不会又滑进池塘里了吧,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那边上泥土湿润,你要小心点。到底是哪里又磕到了,给我看看。”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画扇急忙否认,她不知道莫笑是不是真的闻到了血腥味,那蛇胆跟蛇肉可还在屋里呢。
“走,我带你去找郑老头,让他给你瞧瞧。”莫笑不放心,拉着画扇的手,就要去找郑留名。
画扇真的不想去,她还有一身血衣想拿去处理,抓住莫笑的手,她灵机一动,可怜巴巴地在莫笑手中写道:“少爷,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困了。真的,睡一觉就好了。”写完,她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莫笑见她实在不想去,也没有强迫她,“真的睡一觉就好?”
嗯嗯,画扇连忙写道。
“那好,这几天你也别守夜了,让丁点来守,你就好好休息。不过,要是没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我可还是会拉你去看大夫的,到时候可容不得你不去了。”莫笑松开了画扇的手,画琴要去伺候莫笑洗漱,画扇连门都没出,这两个人一出房门,画扇“啪”地一下就将门关的死死的。
莫笑心中疑惑,这举动太不像平时的画扇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难道真的想睡觉到如此迫切的程度?
看莫笑走远了,画扇拿出那血衣跟皮袋子,决定藏到那樟木柜子的最底层,现在天已经亮了,没办法扔掉或烧掉那衣服,所以只能再找时机。
再次抓了抓脖子,画扇拿起铜镜瞧了瞧,脖子上之前的紫红的伤疤好像变浅了好多,两个像牙印的凹凸痕迹,摸上去也没那么明显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蛇血沾到伤口的原因,画扇又看了看自己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只有脖子在一直发痒,既然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她也没再放在心上。现在她想的是,怎么把蛇胆让莫笑吃下去。查了查典籍,知道蛇胆一般是要蒸熟之后食用,或是泡酒喝,只不过第二种方法,时间要长一些。
她记得上次那爱睡觉的老头好像说蛇胆要跟血珊瑚混合熬药,那就把蛇胆洗干净蒸熟再放进煎药的陶罐里。静煦园里有小厨房,这些天煎药都是其他小丫鬟在做,画琴偶尔过去看着。这天,画扇从皮袋中把蛇胆拿了出来,装进了大的瓷瓶里,飞快地来到了小厨房。
将正在熬药的小丫鬟打发出去,画扇看了看屋外,确定没有人,她把蛇胆用碗装了,放在蒸笼里,大火烧开蒸熟了。火炉上的陶罐水已经开了,她把草药放进去,里面已经放过血珊瑚了。她把蛇胆拿出来,碗太热,差点烫到手。
她怕被人看见,忙将蛇胆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小块,手忙脚乱地放进了陶罐里。盖上盖子,她心急地守在陶罐面前,就等着药一煎好就端去给莫笑。窗边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画扇一心都在面前的这服药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任何动静。
一副药熬了快一个时辰才终于熬好,画扇急切地打开盖子,发现里面的药从以前的黑色变成了眼前的绿色。这异眼蛇的蛇胆还真是强大,连药的颜色都能随便改变,那莫笑的眼睛岂不是马上就好?
想到这里,她把药倒进碗里,兴冲冲地端着药去找莫笑了。
莫笑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短袖劲装正在练箭,百米处的箭靶上已经射满了箭矢,他还没有休息一会儿,手搭弓弦,满弓而射,只听“嗖”地一声,箭入靶心。
“少爷射得好。”丁点拍手叫好,画琴上前去接下弓箭,轻声说:“少爷,该喝药了。今天的药可是画扇熬的,她端着药来这儿半天了。”
画扇听到画琴的话,笑嘻嘻把药端过来,微微歪了头,比划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熬的?
“刚刚看到熬药的小丫头在扫地,,问了她才知道你一早把人撵出来,自己守在哪儿煎药。还有,看看你这脸上抹的跟小花猫一样,任谁看到都知道你进厨房了。”画琴忍着笑,拿了手帕给她擦了脸。画扇没动,任她把脸擦了,乖的跟只猫儿一样。
莫笑已经洗了手,擦了汗,坐在木椅上拿了一个蜜桃正要吃。画扇赶紧把药碗放在他手里,顺便把桃子拿出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