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受辱的“闿深兄”果然风风火火地就把钱送来了。两百万钱,装了整整三个大木箱,用马车运来。
周梁收到钱后,将放大镜递给他。
此时周梁满脸笑容,看在钱的份上,已经不生他的气了,谁想到“闿深兄”接过放大镜之后,忽然指着唐姬和芸娘,对周梁说:
“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一个放大镜,把这两个婢女当作搭头送给我好不好?”
周梁笑容凝固了...
“闿深兄”忽然感到了一股杀气。虽然他不知道杀气是什么,但是周梁望着他的目光,让他汗毛倒竖。
“搭你妹啊!”
周梁突然飞起一脚踹在“闿深兄”的肚子上,“闿深兄”猝不及防,向后便倒。周梁还不解气,上去照着他又是一顿猛踢。“闿深兄”连忙缩起身体,保护自己的头脸和胸腹,大腿和屁股上则被踢了几脚。
“别打我!快别打了!!!”
“闿深兄”的几个同伴都惊呆了,而他的两个随从反应倒挺快,立刻向周梁猛扑过来。
“放肆,连我家蒋公子都敢打?”
路虎一个跨步,挡在那两人前面,双拳推出,一拳打中一个人的胸膛,这两个随从都向后倒下去。
芸娘也柳眉倒竖,跨前一步,叱道:“你们临颍蒋家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我家小姐是婢女?告诉你们,我们是郾县唐家,这位就是我们唐家的大小姐!”
唐家大小姐?不就是前皇后吗?
“闿深兄”连忙坐起来,望着唐姬:“真的吗?那刚才我多有冒犯!不过,他是谁?”
唐姬冷笑道:“他是我表哥!”
“闿深兄”的同伴将他扶起来,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他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放大镜,刚才挨打的时候,他除了保护头脸,还死死地保护放大镜。
“我不懂,你们唐家也是世家大族,以你们的身份,干嘛要亲自扮成商贾?”
“你现在是不会懂的,将来你也许会明白,虽然农桑是民本,但商贾是国家之命脉,上则富国,下则富家。时局要大变了,我们唐家也开始要学一点商贾之道!”
“哼,不过是《太史公书》里的那一套!我们走!”
“闿深兄”和他那些世家贵族同伴各自爬上马车,一溜烟地走了。
唐姬朝他们的马车轻啐了一口,回过头望着周梁笑道:“看不出来啊,‘表哥’还会拳脚!”
“嘿嘿,这就是锻炼的好处了,要不是每天跑步锻炼,我手无缚鸡之力。”
唐姬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刀,笑盈盈地说:“我知道,‘运动’嘛,刚才要是打起来,我可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周梁望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心想:怪不得在历史上,连李傕都无法碰唐姬,带刺的蔷薇果然可怕!幸亏她对我情意绵绵......
实际上,是唐姬用刀对着自己胸口,以死相胁,李傕才打消了娶唐姬为妻的念头。
周梁又望向路虎,说:“路虎,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好厉害啊!我知道你会拳脚,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以后教我几招好不好?”
“主公,路虎敢不从命?”
看着三大木箱的钱,周梁心情大好。不过带着这么多钱上路,可实在是不方便。这就是那个时代经商的悲哀。没有银行,没有纸钞。
周梁当即令一个家丁快马回郾县,要求唐瑁加派二十个人来。等他们追上来,就先带这些钱回去。
第三天,陆续有不少读书人过来参观。这一次周梁学乖了,不会只看衣着就允许对方进来,必须报上名号。因此,客人进来前,守在门口的家丁就会唱名,然后周梁再迎接出去。
迎来送往的接待了几波客人后,周梁卖了几面镜子,肥皂和驱蚊花露水则几乎每个客人至少都会买一件。
“阳翟郭嘉郭奉孝!”
周梁听到门口的家丁唱名,差点儿跳了起来。唐姬见周梁激动的样子,奇怪地问道:“这个人很有名吗?”
“这可是个人才啊!”
周梁特别留意过郭嘉的传记,此时的郭嘉正值弱冠之年,在颍川隐居,不与世俗来往,只秘密交结英杰之士。虽然他是阳翟人,但看来此时正在临颍游历。
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会是他!
周梁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出去迎接。这个未来曹操帐下的大谋士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一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面白无须,身着一袭青袍,腰间插着一把普通的长剑。从着装看来有些懒散,不像其他读书人那样穿得规规矩矩,他的衣服随便地用腰带绑着,领口开的很低。头发也没有梳得一丝不乱,两鬓都有一些杂发不服管束地翘在帽沿外面。
不过这都不影响他的高贵气质,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些不羁的味道。
郭嘉的眼睛非常有神,好像会说话一样。周梁一见到郭嘉,就发现他正在看自己的脚,从他带着笑意的眼神里,周梁感觉到自己的鞋子有问题。
周梁一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子穿反了......
如今天热,室内自然都是铺着席子,脱鞋入内。要出室外,就换上木屐。这个时代,中国还非常流行穿木屐。而木屐反着穿虽然不太舒服,但是情急之下也能穿。
靠,还是激动了!
周梁哈哈一笑,不去理会鞋子,拱手道:“在下周梁,字朝伟。奉孝兄大驾光临,周梁荣幸之至!”
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梁,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