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帅帐,真道还在里面,安陵冥烨将舞忧推到真道面前,沉声道,「给她医治。」
「师傅?」看清面前的人,舞忧惊道,「您怎么在这儿?」
真道故作镇定道,「五儿,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不是上个月才见过么……」
「呜……五儿,你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真道作势就要朝舞忧扑过去,但……刚要碰到舞忧衣角时,对方被冥烨一把拉开了,真道扑了个空……
「佛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真道揪着衣襟忸怩道。
「他受伤了……」
「受伤了?来……给师傅看看。」真道伸手抓过舞忧把脉,这次冥烨倒是没拦着。
「没事,就是些皮外伤,敷点药膏就好……」转身拿过一个小瓷瓶,递给舞忧,炫耀道,「呐,这是上次给小渊渊用剩下的,擦在伤口上都不会留疤哦!」
「小渊渊?」
「就是伯渊啊,五儿应该认识吧……」
舞忧拉过真道,急切道,「渊哥哥怎么样了?上次伤得那么重……我去看看他!」
「你渊哥哥没事,身体好着呢……」按住舞忧,复又道,「现在首要的是上药,你给我安稳点,不住动!」说着拔下瓶塞,沾在手上就要给舞忧抹……
「慢着!」
「佛狸,我给舞忧抹药呢,你出去等吧……弄完了叫你……」
「你……和我一起出去!」夺过真道手里的药瓶,塞到舞忧手里,拉起真道就往帐外拖去……
「佛狸,你干什么,我走了谁给五儿抹药啊?」
「她自己能行!」说完瞪着舞忧,像是让他肯定自己的话。
「师傅,你和他出去吧,我自己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安陵冥烨面前,舞忧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爬满了红云,起身赶人……
「背上的伤怎么办?你够得着么?」
「我……我可以……」舞忧连耳根都红了。
「说什么傻话!」生在佛寺,真道对男女观念看得不那么重,因而觉得给自己徒弟上药没什么不对的,尽管对方是女子……
「师傅,你出去!」
真道吓了一跳,真是天下红雨了,儿子想来都是“你”来“你”出的,很少会叫他师傅,现在为了五儿,对了,五儿!怪不得那小子……
「好吧,我出去……佛狸,你可不准欺负五儿!」
「啰嗦。」
「哎……走咯,走咯……」真道撩开帐帘出去了,帅帐内只剩下舞忧和冥烨两人,瞬间陷入沉默。
「你……」舞忧首先开口,抬起头来就看见冥烨死死盯着自己,便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住了口。
似是被舞忧的话惊醒,冥烨立马转过身去……
等舞忧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发现对方背对着自己,疑惑道,「你干什么?」
「你抹药。」僵直着背脊,压抑道。
见冥烨不再看着自己,舞忧赌气道,「那你还不出去!」
「你先抹前面……我帮你抹后面……」
「谁要你帮忙?」知道对方关心自己,舞忧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还倔道。
安陵冥烨不再回答,只是默默的杵在那儿,舞忧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有什么不对就喜欢闷着不说话,让人完全无法理解,懒得搭理他,舞忧便独自抹起药来……
「那个……好了……」舞忧磨蹭了很久,忸怩道。
「你放心,我不会乱看的!」冥烨许诺道,停了片刻,才转过身。
眼前光/裸的背部震住了冥烨,没有肚兜带子,也没有裹胸布,那她……不,是他……
「你是男子?」良久之后才幽幽冒出一句。
「你不知道?渊哥哥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他只告诉我,你是花舞忧!」冥烨心道,但嘴上还是喃喃道,「是,他都告诉我了……」
舞忧突然觉得对方变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只见冥烨踱步来到他身边,坐下取走了他手里的伤药。
「你……你背过去……」冥烨现在才明白,知道对方是男子,比他是女子,来得更让人尴尬。
颤着手为舞忧上好药,冥烨拉起他的衣服,丢下一句「伯渊在他自己大帐」便逃也似的跑了……
舞忧系好衣服,脸还红得发烫,搓了搓脸,轻呼一口气道,「镇静点儿,花舞忧,同为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但一想到冥烨落荒而逃,又“噗嗤”笑出声来,「真是个呆子……」
「呀,餐了!」一拍脑袋,舞忧立马起身朝伯渊营帐去了。
另一边,那位落荒而逃的元帅,此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离军营不远的水潭……
「舞儿是男子……渊为什么不告诉我……舞儿说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其实伯渊并不是有意隐瞒冥烨,只是上次发现舞忧是男子,一番谈话下来,便独自回了营帐,倒头就睡,第二天便就一切如常了,可以说是他根本没想到要告诉冥烨,毕竟在他心中,舞忧是男是女,在他是否喜欢舞忧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影响。
蒙在鼓里的冥烨还处处为舞忧遮掩,尽量不让他上战场,发现人不见了心急如焚,现在看来,这些行为着实可笑……
冥烨带着想不通的问题,还在一步步往前走,潭水已经漫过胸膛,他也丝毫没有察觉,亏得此时众人都在操练,水潭边没人,不然冥烨的举动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冥烨闭上眼睛,让水淹没头顶,脑海中浮现起遇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