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舞花丛中,身着素白布衣的清丽人儿正席地而坐,走进一看不是神秀是谁,此时,他好像正对着面前的烨舞花说着什么。
「你这小东西,昨天才把你们分开,怎的今儿个又缠过去了?」
临近一看才道是那纤细的藤蔓正试图靠近旁边挺直的一株,藤蔓有的地方已成波浪型,看来真如神秀所说,先前是缠上去了的,结果却被硬生生解开了,真是有趣的小家伙,明明是两株雄花,却委实要缠上去,真真有趣。
神秀无奈,只得找来根长木棍,插进土里,将那株纤细的藤蔓缠在了上面……
「神秀……我来找你对酌了……」
不远处,一身着玄色长袍的俊秀青年,提着坛未揭封泥的酒,嚷嚷着朝神秀走来。
「仓绯?嫦娥不理你了,又来我这儿诉苦?」
自五百年前,神秀从凡世归来,就与御蓬大将仓绯结成了莫逆之交,后来仓绯也时常去找他对酌。不久前,神秀无意中听到了有关仓绯追求嫦娥的传言,就时常调侃他,仓绯也由得他胡说,毫不在意。
「哈~这都被你猜到了。」仓绯笑道。
神秀起身,正想走出花丛,转眼间,御蓬已快致身前,洋洋得意间,一个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袍角,整个人向前倒去,神秀还没来得及扶住他,就已见刚刚被自己侍弄好的花,在那人的宽阔胸膛下毁于一旦了。
「哎呀!我的花!」
已顾不得仓绯了,神秀一把推开他,赶紧扶起那株被压的烨舞花,无奈为时已晚,藤蔓已然断了。
「这下可好,为了你的嫦娥妹妹,白白毁了我一株烨舞花……」神秀无奈道,又看看那香消玉殒的藤蔓,「倒省的我以后再操心了。」
仓绯连忙道歉,「对不住,改天我去为你寻株好的,来,别叹气了,我今天带来的可是六十年的竹叶青,不尝会遗憾终身的!」
神秀虽是佛家,却从不遵循戒律,肉是不吃的,但酒却从来没断过。
他早已闻到酒香,一时嘴馋,哪还顾得了那殁掉的小生命啊,起身拍拍手,朝花儿挥了挥袖,拉着仓绯往梵音楼内畅饮去了……
神秀和仓绯这酒喝得可谓是昏天黑地,原来那装酒的酒埕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怎么倒也倒不完。
「神秀,醒醒,醒醒!哈~我就说你没我酒量好吧,你还偏不承认,哈哈……你慢慢睡吧,我要去看我的嫦娥妹妹了。」说着,仓绯一抖衣袖,就摇摇晃晃得往屋外走去。
待出了梵音楼,仓绯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痞子模样,笑容也瞬时在脸上消失了。
「哎……神秀,我该拿你怎么办……」
话分两头,再说仓绯走后,神秀就睁开了眼睛,没有半分醉酒的摸样,眼里半含泪水的样子只怕再硬的汉子也会软下心肠。
喃道,「你就只知道你的嫦娥妹妹,你眼里何时看到过别人……」说完又径直昏昏睡去。
待他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神秀勉强撑起身体,揉揉胀/疼的太阳穴。
「呃……好疼……ròu_tǐ不是早就超脱了,怎还会有感觉……」
宿醉之后往往是最难受的,神秀揉着头,起身走出梵音楼,伸了伸懒腰,突然一愣,「花儿!哎呀!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跑到花丛一看,那株烨舞花的藤蔓已经完全枯萎了,现在只剩下了根部的一点绿色,旁边的那株也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在为他的倾慕者哀叹。
「你不是挺有个性的么,先前人家缠着你,你还无动于衷的,现在又担心起来?」
说完蹲了下来,心想,「我明明施了法,让他保持原样三天的,今天刚好第三天,怎么会这样……」
接着,神秀又默念咒语,希望能挽救回这条小生命,但他好像天生就十分调皮、固执似的,竟在神秀的法术下无丝毫转变,那枯萎的藤蔓也没有半点起死回生之态。
「你这小东西,到这个时候还耍脾气,真的不要我救治?就愿意这样撇下你的好哥哥独自离去?人家可是心疼你呢!」
刚说完,只见那嫩芽上面的藤蔓慢慢脱落,又重新开始发芽长出叶苞。
「总算是识相了……」
神秀慢慢收回法力,含笑着给他浇了水,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完起身朝屋内走去。
待神秀走后,那株先前一直被纠缠的烨舞花微微动了动,努力的朝那嫩芽靠,好像在有意识的保护他,告诉他要坚强,一定要活下去。
接下来,神秀每天除了例行给嫩芽浇水,其余时间都在花丛席地而坐,对天独酌。
几天前仓绯送他的紫汀水仙被他放在窗前,每次独酌回去就会侍弄一番,那个宝贝的哟,简直恨不得每天抱着睡觉了。
要说这紫汀水仙也着实是罕见的奇花,不仅外形美丽,而且开花时还会发出阵阵幽香,只生长在深山老林中的小溪涧旁,还有巨蟒守候,其实对于神仙来说,要采摘也并不难,但是有很多都是怕麻烦,所以路过都只是看看,并没有人真的去采摘种植。
「想不到他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神秀如是想。
另一边,神秀每天给烨舞花嫩芽浇水,但他长到一定高度就一直是老样子,让人着实好奇。
一月之后,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