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徐灿灿,道:“这件事和婆婆没法商量,和娘家的姐妹们也没法商量,只能来麻烦您了。”
徐灿灿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她,道:“说吧。”能帮忙的话,她愿意帮忙。
崔氏沉吟片刻,道:“娘娘,臣妾至今未诞下男丁。”
徐灿灿:“……你还年轻,急什么!”崔氏比她大一点,也不过二十多岁,急什么?
崔氏又叹了口气:“可是婆婆急了,妾身娘家的人也有些急……妾身自从有了大姐儿,就再没了动静,也用了不少偏方吃了不少药,可就是没用。现在婆婆已经明说了,要给相公纳妾……”
她眼中已经有了眼泪。
“才二十岁,怎么断定就怀不了了?”徐灿灿气道,“大哥怎么说?”
崔氏拭了拭泪道:“臣妾还没敢跟相公提这件事,婆婆提没提,臣妾也不知道。”
徐灿灿想了想,道:“你去问问大哥的想法,大哥应该明白事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妻子能生的话,长子还是得让正妻生,否则家里的一切都会乱套。她觉得徐宜鹏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必定不会跟着大娘起哄。
崔氏顿有茅塞顿开之感,她当君者迷,只知道担心婆婆出面给丈夫纳妾,却一直没去问相公的意见呢!
想到婆婆,她不由叹了口气,道:“婆婆自从过了四十五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的怪异了。”
徐灿灿心想:大娘不会是更年期吧?
想到更年期,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有的人的更年期过得很平静,可是也有的人到了更年期就变成狂躁症患者了。
徐灿灿想了想,道:“既然不好相处,那就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不去兜搭好了。”在这个时代,又不能撺掇着分家。不过,崔氏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宅斗中崔氏从来都不是弱者,她不过是想寻个人倾诉一下罢了。
崔氏离开之后,徐灿灿便由大堂兄徐宜鹏想到了弟弟徐宜春——徐宜春常常跟着徐宜鹏读书并学习处理庶务的!
转眼八月将至,乡试的日期快要到了,她得准备送徐宜春去宛州参加乡试了!
想到这里,徐灿灿便起身在正堂里走来走去想着心事。
给徐宜春弄个侯爵公爵这样的爵位,对徐灿灿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徐宜春是打算进入仕途的,若想进入仕途,必须一步步乡试、会试的考上来,这样方不被人看不起。
徐灿灿在心里计议停当,这才吩咐碧云:“去御书房看陛下有空没有,有空的话就说我请陛下过来。”
碧云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傅予琛用暴力推进了与东夷盟约的推行,心中颇为愉快,正带着傅桂、玉明跟着水寒练拳——他和水寒对打,傅桂与玉明对打。
虽然水寒屡屡退让,傅予琛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傅桂玉明见清平帝停了下来,便停下来与水寒一起侍候清平帝。
傅予琛不甚在意地脱去了身上的黑色劲装扔在了地上,身上只余下了黑色的长裤,拿起搭在衣架上的白色长袍,预备穿上回内院洗澡。
玉明和水寒预备再打一会儿,因此一起立在一旁。
玉明看着清平帝清瘦却结实的细腰,道:“陛下,您比先前健壮了不少!”
水寒缓缓点头——陛下这两年坚持练拳,确实比以前健壮了太多,虽然还是瘦长条的身材,可是却是结实得很。
傅予琛正背对着众人穿衣,闻言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心想:等一会儿回去,让徐灿灿好好看看,看她还说不说我身体弱!
碧云带着宫女刚出坤宁宫,便遇到了中途回来的清平帝,忙上前行礼:“禀陛下,皇后娘娘找您呢!”
傅予琛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徐灿灿早迎了出来。
她立在廊下,笑盈盈屈膝行了个礼:“陛下回来了!”
傅予琛见她头戴金凤冠身穿大红通袖衫出来迎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奇怪——徐灿灿等闲不穿皇后礼服或者常服的,嫌过于繁琐了……不过,他和徐灿灿还没有穿着礼服弄过呢,正好弄一次……
他今年刚满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刚打拳运动罢,满身的精力无处发泄,因此颇有一些夜夜笙歌的意思,徐灿灿如今都有些躲着他了!
傅予琛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起了徐灿灿的手:“有急事?”
徐灿灿嫣然一笑:“没事!”
她凑到傅予琛身上闻了闻,笑了:“又练拳了?快去洗澡吧!”即使是美男子,出了汗也不见得好闻啊!
傅予琛哦“嗯”了一声,却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正殿。
正殿里侍候的嬷嬷和女官们原本随着徐皇后出来迎接清平帝,此时见清平帝携了徐皇后的手进去,便都识趣地后退了一步,不肯跟进去。
只有红蕖似乎正在走神,抬脚就要跟进去,却被朱雀拽住了。
朱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就那样瞅着红蕖。
红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眼色,脸一下子红透了,忙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朱雀没再说话,想起红蕖这段时间的异常,便开始关注红蕖。
傅予琛泡澡的时候,徐灿灿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道:“阿琛,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着就令人想捏一捏!”她好想捏捏傅予琛不知何时连成的胸肌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