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和觉得自己的弟弟虽然三十大几了,可在自己面前还是嫩了点,只要自己稍稍动点手腕,好好说话,弟弟就会乖乖投降。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外院,进了徐府外书房坐了下来。

书童徐明是管家徐森的幼弟,很是机灵,见老爷带了二老爷一回来便进了书房,不等老爷吩咐便泡了贡内的上等毛尖。

徐廷和徐顺和两兄弟分坐在炕桌两侧,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品茶。

徐顺和小心地喝了一小口茶,发现茶水苦涩中带着清冽芳香,分明是上等的好茶,便习惯性地开口讨要:“大哥,这茶怪好喝的,给我一包吧!”

徐廷和瞟了他一眼,见弟弟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道:“好吧!”

吩咐徐明:“把新近拿回来的茶叶给二老爷包一包!”其实恩相也不过送他一包罢了!

徐顺和嗜茶,可是世上真正好的茶都进上了,他即使有银子也买不来特等好茶,因此每次在哥哥这里喝到好茶,都要开口讨要,回家后再给哥哥取一些上等好药送过去,好让哥哥送人,以还哥哥之情。

喝了一杯茶之后,徐顺和看兄长一直不开口,便决定推心置腹地和兄长谈一谈。

他想了想,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大哥,我只有灿灿一个女儿,想让她不受欺辱好好地过日子。我盘算过了,在这世上但凡女子一出嫁,便成了奴隶一般,侍候公婆照顾小姑小叔,辛苦管理家事,帮丈夫买婢纳妾,还得贡献出自己的嫁妆帮扶婆家,实在是受尽苦楚,只能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才能舒坦一点。”

徐顺和诚恳地看着徐廷和:“大哥,我能挣钱,给儿子攒下了家业,给女儿置办了嫁妆,我不想灿灿出嫁受苦,我想招婿上门!我这几日正在和经纪看房,想在家附近给灿灿买一套小小的房舍,让她安身立命!”

他说着说着就激动起:“大哥,若不是你非要她参选,何至于令灿灿落选后身价一落千丈?自她回家这些日子,连一个上门来提亲的都没有!”想到就连王青瑜也是上了一次门之后便杳无音讯,徐顺和眼睁睁看着大哥,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他一口:“你的嫡女说给了马相国的儿子,你的庶女订给了舒国舅的儿子,你为什么就非要毁了我们家灿灿?”

徐廷和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弟弟不仅不内疚灿灿不争气,反倒理直气壮地口口声声埋怨自己,显见这些不满在他心里积存良久了,便有些傻眼。

徐顺和说了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口渴得很,也来不及细细品尝了,端起茶盏把一盏特等好茶牛饮而尽。

徐廷和看弟弟偃旗息鼓,便陪笑道:“灿灿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这样吧,过几日舒皇后和董贵妃在金明池开莲花花会,下帖遍邀汴京闺秀,灿灿因为是我的侄女,也收到了一张帖子,我让你大嫂拿了帖子给你,让灿灿也去散散心吧!”

徐顺和已经对大哥的人格产生了怀疑,闻言不由狐疑地打量他,最后还是拒绝了:“谢谢大哥,不过不用了!”

徐廷和望着一下子变得桀骜不驯的弟弟,怀疑他是因为巴结上了傅团练,所以才对自己如此硬气。

他不以为忤地笑了:“母亲想你了,你我兄弟一起去见她老人家吧!”

徐顺和心里知道母亲的偏心是没来由的,她老人家自己都感受不到,是一定不会想念自己的。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他只得道:“好吧!”

徐老太太坐在偏房的坐床上,见到这个不长进的二儿子,还是很热情的,母子三人攀谈了一会儿,徐老太太便吩咐徐顺和:“顺和,我住在你大哥这里,都是你大哥在养活我,你也得尽点心出点力。正好过几日相国寺要做道场,你给我些银子让我做做功德!”

徐廷和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徐顺和已经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银票双手捧给了母亲:“母亲,这点银子,母亲先拿着用吧!”

徐老太太接过银票,捏着银票看了看面值,发现才一百两,便撇了撇嘴:“老二,一百两银子你也拿得出手?”

徐顺和忍耐道:“母亲,四两银子都能在南市上买个小丫鬟了,一百两不算少了!”

徐老太太闻言双眉直竖:“你别以为你娘我不知道你给你那死丫头片子打了多少首饰裁了多少衣物!你那女儿好主贵,你大哥付出那么多让她去参选,可她呢?给我落选了!真真是烂泥不上墙,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姑娘……”她骂着骂着,枪口转向了徐顺和的媳妇王氏。

徐廷和起身喝道:“母亲!”

徐老太太最听大儿子的话,立刻悻悻地闭了嘴。

徐顺和眼睛湿润了,他知道母亲偏心,没想到偏心到这种地步。他从腰带上拽下荷包,把里面的银票和碎银子全掏了出来,用力放在了母亲坐床中间摆放的梨花木小桌上,扔下荷包退后一步跪在了地上,对着母亲“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离开了。

徐廷和追着弟弟拉了好几次都被徐顺和甩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弟弟大踏步离开。

对于母亲,徐廷和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得下去暗生闷气,另想它法。

至于徐老太太,见二儿子居然敢反抗自己,不由捶床大怒起来,先骂徐顺和,再骂徐王氏,最后开始骂徐灿灿和徐宜春。

徐廷和也躲开了,红云等侍候她的丫鬟也都躲在外面不敢进来。

老太太骂了一阵子自己没意思了,便拿起徐顺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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