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木萦知晓了她的阴谋又能怎样,就算她知道了郭蒙是自己安排的人又能如何?她在这里露面,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既然如此,那秘药如果不用,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还有,也同样对不起师父。
师父,你想除掉木萦不成,却反因木萦而遭到算计,最后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徒儿虽然没能救你,但是今天就当是徒儿为你报仇了吧,若是你泉下有知,得知你最后炼制的秘药杀死了木萦,也一定会含笑九泉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金凝雪面上就露出了癫狂的笑,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极小的瓶子,那瓶子看起来只有一个男子的大拇指那般大,颜色是深深的墨色,她用手捏紧瓶子,缓缓走到木萦的身前。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把瓶子在木萦眼前转来转去,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它叫思情泪,只要身上沾到这里面的一点药水,那修士就会陷入到自己的幻想里面不可自拔,她会想到最开心的事,最难过的事,最爱的人,最恨的人,她会把那种爱憎放大千百倍,爱到命里,恨到骨髓,所以慢慢的,她就会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装不下那么多的感情,于是整个人就会崩溃,她会头痛欲裂,她会不停的哭,放声大哭,直到哭的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当然,也有可能会笑个不停,笑出眼泪,直至笑死为止……”
金凝雪喃喃道:“这种药很有意思,对不对?它是我师父炼出来的。是我师父弄的秘方。而这东西最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解药,沾之即死。”
“你怕吗?”她看着木萦,眼睛从飘忽慢慢变得疯狂,“你怕它吗,你怕死吗?告诉我,你若是求我。跪下求我,也许我还会饶你一条命呢,哈哈哈。”金凝雪越说越得意,手里举着那瓶药就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恐怕你不能把木萦怎么样了。”就在金凝雪笑着的时候,门口处突然走进了一人,那人身形高大,十分魁梧,当他露面时,木萦清楚的看到金凝雪与郭蒙都不约而同的瑟缩了一下。
“扬秦真君……你。你怎么来了?”
金凝雪不禁倒退一步,看着这个出乎意料的来人,脑子有些没转过弯来。
“你以为我是单独过来见你吗。”木萦轻笑出声,眼里却是有些怜悯的神色。
今天过来,她就是要踩碎金凝雪的一切信心的,她要让她尝到彻底失败。再无一点希冀的滋味。她要让她后悔跟自己为敌。
木萦不是个自大的人,既然今天要来,那必然是要跟金凝雪做个最后的了断的,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金凝雪今天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木萦就把要来见金凝雪的事告诉了司徒掌门,果不其然,司徒掌门知晓此事后便直接把扬秦派了过来,让他保护木萦周全,同时若是金凝雪行为不轨。那就可以当场将她击毙。
正是因为有了底气,木萦才会在听到金凝雪说有什么秘药时仍敢露面,对她的行为毫不在意了。
金凝雪看着面目冷厉的扬秦,只觉得心在一点点的变冷,同时还有一种惧怕感朝她袭来。
整个仙云宗有不少位殿主,但是最让弟子们畏惧的便是这位扬秦真君了,他是个杀伐果断之人,最是崇尚武力,门中那些犯事的弟子落到他手中,那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所以他哪怕什么也没做,可就单单站在这里,就足以让金凝雪感觉到胆寒了。
“你好大的胆子!”扬秦朝前走了一步,正好挡在木萦的面前,防止金凝雪激动之下把药水给洒过来,“仙云宗对你不薄,还放你一条生路,你不知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我门中长老,真是不知死活!”
扬秦阴冷的声音听起来像能冻死人,饶是金凝雪已经有了必死的准备,可是还不由得后退了些许,但是在听完他的话后却是突然冷笑起来。
“好一个对我不薄!”她咬牙切齿,“若是没有我,仙云宗根本就没有证据扳倒我师父,我是你们的恩人,投入仙云宗门下后你们不仅没有厚待我,反而还想把我打发到那凡人界去,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逼着我自己走吗!你们这么做,还有脸说待我不薄!”
“你不要不知好歹。”扬秦冷哼一声,不屑的看向她,“就算没有你,我们也有的是办法把胡烈那老贼给拉下来,你站出来是你有自知之明,这并不代表仙云宗就欠你的。更何况,这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你嫉妒木萦得到了金丹术,所以在天罗秘境中欲行不轨,这怎么能怪别人?”
“况且,派你去凡人界也是我们担心你做出不理智的事来,凡人界虽然没有什么灵气,但是你却可以享受到人间一切尊荣,那对你而已也是好事一件,怪只怪你野心太大,一点也不知道知足。”
这话也是事实,若是仙云宗真的想要杀金凝雪,那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之所以把她派去凡人界,其实也是给她指了条活路。因为背叛了丹香山,这便注定她不可能被任何一个门派所接纳,就算自己开个药馆或者以炼丹师之名行走,也难免会遭人冷眼与闲言碎语,如此说来,反而去凡人界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金凝雪自然不会这么想,她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推脱之辞,自然是没有当回事的。
“要去的人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这么说。”心中的愤怒已经让金凝雪忘却了对扬秦的畏惧,她仰起脖子反驳道:“总之是你们仙云宗对不起我,那就怪不得我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