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奴婢那时将好进去打扫,听见娘娘与张女官说话,便没敢进去,这才,这才听到了这些。”
宫女希翼地看着他,“殿下,您想知道的奴婢都说了,奴婢,奴婢不想再待在掖庭……”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杨玹当然不会听不出来。
他歪头轻笑一声,原来自己的母后竟然还留了这样的东西在。
就是为了阻止他和姝儿吗?
真是可笑。
她明明最喜爱他们两人在一块儿的啊!
被背叛的愤怒充斥在他心间,失望至极。
“殿、殿下……”宫女见其神色不对,指着自己的剑也晃了晃,抬眼颤栗地看着他。
杨玹淡淡地瞥了一眼,转过身去,不等宫女松口气,便头也不回地一剑划去。
血水溅了一地。
太傅叹了口气,看着离去的杨玹,随后命人进来将人给收拾了。
姜姝儿与韩瑜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五月初十。
因着日子离得太近,公主府现在是忙的一刻也不停。
就连姜秀臣也没闲着,姜氏的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过来帮衬。
屋子里,姜姝儿一边查看着下头人送来的头面首饰,一边与姜永晴说着话。
“……真的确定了要走?你要知道,江南再好,也不如土生土长的京城来的好。”
“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天子脚下罢了,江南那样的地儿人杰地灵,多少人趋之若鹜,还怕没有京城好?”
姜永晴撂了粒果子进嘴里,双腿垂在木榻下晃着。
姝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看来你是真想去了,也罢,三叔三婶他们都过去,总不能留你一人在京城。”
若是嫁了人还好,这没嫁人,无论住在国公府还是公主府,到底都不便。
毕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就连姜姝儿这个排行最小的都要出阁了。
一想到这里,姜永晴心中也有些酸涩。
自己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
“婚期这么近,只有不到一个月,我说五叔五婶也真是舍得。”
姜永晴的话让得姝儿顿了顿,看着满托盘的头面首饰,一时也没了心思。
她并未将杨玹的事说与她听,虽说这件事姜家长辈都知道。
“左右都在京城,我平日里多回来住住就是,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歇息罢了。”
“那可不一定,你瞧瞧林家的四表姐。”
“嗯?”
姜姝儿挑眉,“作何与她比。”
姜永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不再提,转而说道:“你挑完了没有,这几套头面我看五婶也挑了许久才命人送来的。”
姝儿点点头,“我前两日都挑过几套了,今日的也就留了两套,还有的你瞧瞧可有喜欢的,自个儿戴去。”
姜永晴不跟她客气。
说起这些东西,她们自小都是不差的,自然也不在意。
日子一天天临近,姜姝儿也忐忑地等待着。
这些日子,韩瑜也在府里准备,没再来过,可每日都会着人送些东西过来。
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穿的皆有,样样精致到可比拟皇室娶亲。
京中无人不羡慕。
越临近日子,姜姝儿就越急,当然,急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宫内,杨玹坐在阴暗的刑室内,在他面前的桩子上正挂着一个血淋淋人,那身形不难看出是个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桩子上的人还是没有回应,杨玹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到女子跟前,“还是不肯说吗?”
木桩上的人勉强睁开眼睛,动了动干裂的嘴,“太子……殿下……您果然、跟皇后娘娘,说的一般,已经魔怔了。”
“住口,你只要告诉孤,那道密旨在哪儿,你到底藏在哪儿了?”
“咳咳……殿下死、死心吧,您永远也不可能拿到那道密旨了……因为,它早就不在我手里了。”
张女官努力地扯起嘴角。
杨玹冷下眸子,“你说什么?”
“殿下,回头是岸,您不能……一错再错了呃……”
一道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杨玹淡淡地收回张女官脖子上的手,任由她的脖子软下。
密旨已经不在她手里了,为什么都要跟他作对,他是哪里不好,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他却不行。
他不过是想要姝儿一人罢了,为什了都要阻止他。
既然如此,是不是成为一国之君,就可以主宰任何事了?
他脚步漫漫,似是无目的地走着。
很快,张女官失踪的事姜五爷便知道了,不难猜出来是谁做的,只是可惜了,他竟然没护住她。
到底是欠了一个大人情。
张女官的家人,他定要安顿好。
又过了几日,姜五爷夫妇携手进了宫去看皇帝,相比于之前见到的,现在的皇帝并未好上多少。
还是那般干瘦的模样。
长乐坐在床前的锦杌上,温声道:“皇兄近日可有好些,药都按时用了吗?”
这句话是问李青的。
不等李青回答,皇帝摆摆手,“用了,只不过起不了多大作用罢了。”
“皇兄,您又不好好吃药了。”她知道,自从皇后走后,皇帝也没了那些心思,一日日地沉迷过去。
着实教人担心。
皇帝自己倒是没有多大反应,笑了笑,“吃与不吃都是一个样,不说朕了,说说姝儿,婚期还有半月,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吗?还缺什么只管写了单子交给礼部,让他们尽心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