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被你们姑嫂这么一说,合着都是我家小月的不是了对吧?行啊!你们出门去打听打听,但凡这事上有一个人说周富贵和米红梅是堂堂正正,我这个大嫂立刻代我家小月向周富贵和米红梅道谢。感激你们二人的无媒苟合,感激周富贵的卑鄙无耻,感激米红梅的水/性/杨/花!”都是当嫂子的,周巧儿实际想要维护的是娘家弟弟,罗雪兰可不一样。她要维护的,就是自家小姑子。
“罗雪兰,你别太过分!”一听到罗雪兰的声音,周巧儿就吼上了。
周巧儿还没嫁人前,就跟罗雪兰很是不和。偏生两人一前一后,都嫁进了米家,而且还都是长媳。尽管一个是米大伯家,一个是米小月家,却也正好有了鲜明的对比,两人更是明里暗里都较起了劲儿。
当然,主要是周巧儿跟罗雪兰较劲儿。于罗雪兰而言,周巧儿就是她闲着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闷子。有心情就奉陪着闹两下,没心情就干脆不搭理周巧儿。
也是罗雪兰这般不上心的态度,才越发导致了周巧儿的不甘和愤怒。直至现下,周巧儿已然将罗雪兰视为眼中钉。大有只要罗雪兰做这件事,她就一定要对着干那件事的架势。
“到底是谁过分,谁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不是跟周巧儿扯私人恩怨的时候,罗雪兰随意敷衍了周巧儿一句之后,便紧盯上了村长,“村长,这事你既是咱们琥珀村的村长,也是周富贵的亲爹,你说说,该怎么办?”
村长能怎么办?他总不至于亲手送自己的儿子去浸猪笼吧?也是以,不管情不情愿,村长都咬死了一个态度,无论如何都站在米大伯家那一边。
不过,这事跟罗雪兰是说不上的。村长苦着脸转过头,几乎是以着央求的语气对米小月说道:“小月丫头啊,你看看这事给闹的,是不是就此算了?你一个姑娘家,以后还要嫁人……”
“托村长家的福,我米小月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米小月到底不是正统的古代人,对于嫁不嫁人其实没有太大的执念。不过经由这事一闹,米小月很清楚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她现下的爹娘和家人。
对米小月来说,这个世界上的家人比任何事情都更加的重要。既然周富贵和米红梅非要往她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不想让她爹娘和兄嫂心里痛快。那么,她也就不会放任周富贵和米红梅好过了。
米小月说的是大实话,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村长张张嘴,绞尽脑汁想要再多点别的,却还是徒劳。
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米小月这都是第三次被退亲了?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家做的不厚道,错在他们家富贵的身上。
偏偏,米小月又是个得罪不起的。一言不合,手中的杀猪刀就能砍过来……
如此想着,村长耷拉着脑袋,丧气的摆摆手:“成吧成吧,这事就依了小月丫头的意思。”
“爹!”“村长!”
伴随着惊慌的尖叫声起,米小月家的院子里顷刻间就乱成了一团。
“爹,怎么可以让小弟浸猪……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话都说不下去的周巧儿,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坚决反对村长的决定。
“是啊是啊!村长,我家红梅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她哪里做错了?不能浸猪笼,绝对不能浸猪笼。”此刻的米大伯母也顾不上裤子是不是尿湿,急忙一阵风般的闪到村长身边,拉着村长的胳膊开始胡搅蛮缠。
村长猝不及防被一股刺鼻的尿骚味袭击,差点没站稳脚步。面色难看的左右嗅了嗅,最终还是定在了米大伯母的身上:“老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咋地身上一股怪味儿?”
村长倒是还算给米大伯母留颜面,没有直接说出“尿臊”这两个字。只不过他脸上的怪异表情,也很是令米大伯母大受打击了。
因着村长这两句问话,身边其他人也是立刻都看向了米大伯母。
知晓怎么回事的,如米小月,眼中满是揶揄和笑意。如米红梅,就只余满脸的嫌弃和厌恶了。
米红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米大伯母之前叫她扶其起来,怕是有着其他缘由。
皱皱眉,米红云下意识的走近了两步。果不其然,立刻就闻到了米大伯母身上的尿骚味。
那一刻,米红云整张脸都是红里发紫,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她娘居然……太丢人了!
顺着米红云的注视,米大伯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拍了米红云两下,埋怨道:“早就让你扶我起来了。”
合着都成了她的错?米红云张张嘴,就要辩解。谁料还没出声,就被米小月给打断了。
“大伯母尿了裤子,还是赶紧回家换一条再出来走动吧!省得不甚雅观。”米小月扯了扯嘴角,米大伯母竭力想要掩饰的丑事,就这样被公之于众,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刹那间,米大伯母脸上黑了又青,青了又紫,一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完了。
不打算任由话题被带偏,米小月若无其事的说完令米大伯母蒙羞的丑事,随即看向了村长,认真给出她的承诺:“村长,只要米红梅和周富贵浸完猪笼,之后就跟我米小月毫无瓜葛了。”
这是她最后的退步了。要是村长还不配合,那就尽管继续闹下去好了。她奉陪。
村长也知道这是米小月的最后通牒,再不情愿,也无计可施。咬咬牙,只得点头应了。
米红梅和周富贵已经白了脸,快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