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人民医院病房,林父换了病服沉沉昏迷在病床上。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脸色严肃站在床边,同情的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林母和林媛媛,不忍心说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病人气急攻心,虽然救治及时,但醒来后很可能出现中风症状。”
“中风!”
林母惊呼一声,不可置信,摇摇欲坠。
林媛媛赶紧搀扶着她:“妈妈……”
“林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说完,叹了口气离开病房。
林母伤心捂住嘴,满脸痛苦看向林媛媛,语气脆弱:“媛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爸爸如今这个情况,家里的事又刻不容缓,妈妈实在是没主意啊!”
林媛媛肉嘟嘟的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妈妈,家里不是还有存款吗?先拿出来赔给人家,剩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事情总会过去的。”
“不行,你爸说了,那存款是要留给你的,不能动!”
“现在爸爸都这样了,我还要存款来干嘛?”
“可是……”
“妈,听我的!”
林母心内无比挣扎,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对林媛媛妥协。
天一水阁别墅内,沈轻寒刚喂完战雪的晚餐,转身就看见小石头走进客厅,那张天真活泼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
沈轻寒见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小石头,媛媛家怎样?”
小石头闻声抬头,眉头微蹙:“主人,媛媛姐姐家里的珠宝店出了问题,她爸爸中风住院,情况不妙。”
沈轻寒深深拧起眉心。
踟蹰片刻,她冷静吩咐道:“小石头,你今晚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小石头点点头,随即嘴唇一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三楼卧室内,沈轻寒扫了一眼摆放在墙角的几块玉石原料,正想去隔壁找贺兰砜,却猛然一愣。
这才想起,隔壁已空无一人。
沈轻寒撇撇嘴,压下心底淡淡的伤感,拔高嗓音大叫一声:“司机!”
不过两秒,战皓的声音自窗外响起:“主人?”
沈轻寒很不客气的使唤他:“我房间里的这些原料,你明天拿去出手。”
战皓似乎磨了磨牙,“主人,那可是我们王子殿下送给您的东西!”
“那又怎样?他人都走了,我就要卖掉它们,有本事你让贺兰砜回来咬我啊!”
战皓冷哼一声,磨牙声更甚。
沈轻寒微笑眯起眼睛,就喜欢战皓那种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沈轻寒这边发生的事,战皓很快就又添油加醋的跟贺兰砜告状。
第二天,沈轻寒去了学校后发现林媛媛请了长假,她骤然蹙眉,心中一片担忧。
此刻的林家,一片胡乱!
林家的珠宝店平时有些老顾客,跟林父的关系一直不错。
这次林家的货物被掉包后,林父第一时间想着如何赔偿老顾客们的损失,可是这些老顾客却
统统翻脸不认人,不止抵押了林家的珠宝店,竟然还向法院起诉林家违约,趁机封了林家的复式公寓!
一夜之间,林父中风,珠宝店被抵押,家里也被封掉。
林母和林媛媛在医院也没能幸免。
今天一大早,那些嚷着要赔偿的老顾客们就接二连三来了医院。
病房内,吵杂声不断——
“林夫人,不是我们不肯通融。这次跟林老板一起订货,那是我们信任林老板,从内心深处相信林老板的为人,这才把宝压在林老板身上。如今你们随口一说货物被掉包了,那我们这些人的损失怎么办?”
一个西装革服的中年男人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忿。
其他站着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当初签的合同上可清楚明白的写着,货物没有按时交到我们手里,林老板可要赔付十倍的违约金!”
“十倍!”
林母瞬间面色惨白:“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西装革服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男人的事,你们女人知道个屁!让林老板起来跟我们对峙!”
坐在病床边的林媛媛听到这话,狠狠咬牙站起来看向他:“这位叔叔,你明知道我爸爸现在中风,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让他起来对峙,不是明显在故意为难我们吗?”
“哟,林老板的女儿倒是牙尖嘴利。我还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天过来,目的就是要违约金,如果你们付不出,那对不起,别说林老板只不过是中风,哪怕他死了也得给我站起来赔钱!”
中年男人说完,站着的那些人又跟着附和:“对,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林媛媛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给那个中年男人几巴掌,但她知道不能冲动。
冲动无法解决事情,反而会让情况更糟!
躺在病床上言语不清的林父听见那些人对自己妻女的逼迫,激动的手舞足蹈,流着口水的嘴里吚吚呜呜说着让人听不清的话。
林母连忙扑到林父身边,一脸真切问:“老公,你想说什么?”
林父又呜咽了几声,实在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急的他不断拍打着自己,满眼自责!
林媛媛忍不住哭出了声:“呜呜……爸爸……”
一时之间,病房内哭声响亮。
西装革服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冷漠说道:“别哭了,再哭钱也一样要还!正好林老板醒着,我把话撂在这里,今天之内看不到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