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金贵舔着笑脸,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对女警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警官,这臭婆娘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您看,这打女儿也算是家事,能不能让我们自己私下商量解决,千万不能定罪啊!”
他还要上班,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他有案底,那他的脸该往那里搁?
女警冷笑着,扫了一眼这一家三口身上厚实的羽绒服,再想起躺在病床上单薄惹人怜爱的沈轻寒,对他们更加没有好感!
“我要告他们一家人,我不接受私下解决!”
女警正想怼蒋金贵,沈轻寒清澈柔弱的声音却突然插进来。
办公室门口,甄医生举着输液**,带着披上了一件白色羽绒服的沈轻寒进来。
沈轻寒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楚楚可怜,泪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对蒋金贵这个父亲的失望。
她几乎是痛心疾首:“爸爸,自从妈妈车祸去世后,我在家过的生不如死,姚阿姨打我骂我,把我当丫鬟使唤也就算了,她毕竟是外人。可是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就因为我吃了一个鸡蛋,你举起凳子打断了我两根肋骨,还不准我吃喝,不准我盖被子……我有时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亲?”
“沈轻寒,你胡说八道!老子不是你父亲,早他妈把你打死了!”
蒋金贵的情绪突然激动,举起拳头就要打向沈轻寒。
女警厉声呵斥:“这里是警局,你想打死谁?”
蒋金贵这才冷静下来,一双眼睛愤怒如铜铃般瞪向沈轻寒。
沈轻寒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暂时没精力去猜测什么。
只是柔柔弱弱的站在原地,单薄的身躯很有说服力的摇摇欲坠。
甄医生抱住她的身躯,对蒋金贵怒目以对:“你这种人也配为人父?”
办公室的民警们也面色不善,对蒋金贵在警局就敢对沈轻寒动手的行为表示不满。
女警正因泯然:“既然苦主说要告,那就是没得商量,来几个人,先把这一家人带下去关起来!”
蒋金贵立刻慌了神。
姚丽华也反应过来,马上冲到沈轻寒面前,噗通一声给她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乖女儿,都是妈不好,你要怪就怪妈,你爸他对你是打在身上痛在心里,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疼你呢?”
蒋金贵也一脸老实,“轻寒,爸爸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爸爸吗?”
沈轻寒脸色苍白的咬着唇,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她抬头害怕的看向女警:“姐姐,能不能不要关我爸爸?”
听到沈轻寒的话,低着头的姚丽华眼中闪过得意。
蒋金贵也用‘你很识相’的眼神看着沈轻寒。
女警一脸恨铁不成钢!
却听沈轻寒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虽然我爸爸婚内出轨,经常打我,脾气不好,又重男轻女,不把我当人看,但他始终是我爸爸啊!”
听了沈轻寒的话,蒋金贵脸色发黑。
甄医生和女警,以及其他民警们却更加心疼沈轻寒!
多好的孩子啊,被父亲打成这样,竟然还舍不得父亲受罪!
女警身上全部的正义感都被沈轻寒激发出来了:“好,我们不关你爸爸,走正常程序。”
女警公事公办的模样看向蒋金贵:“蒋金贵,沈轻寒已经年满十八,不再需要监护人,而你婚内出轨,失去了监护人的权利,所以沈轻寒母亲的房产你没有资格继承,限你一家三口今天之内搬出去沈轻寒家,以后不得以任何借口上门!”
“凭什么?你又不是法官,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跪在地上被人忽视的姚丽华突然跳了起来,泼妇一般指向女警。
女警有恃无恐,只看向蒋金贵:“要么今天搬家,要么吃牢饭,你们自己选。”
蒋金贵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在心里将沈轻寒咒骂了无数遍,甚至连姚丽华都恨上了。
可跟警察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能怎么选?
“我们搬!”蒋金贵咬牙切齿。
姚丽华想说什么,却被他阴沉瞪了一眼,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开口。
沈轻寒柔弱的摇晃了几下身体,含泪的双眼弱弱看向女警:“姐姐,既然爸爸和姚阿姨要搬走,可不可以让他们把我妈妈留下的遗物还给我呢?”
女警拔高嗓音,不可置信:“他们还偷了你妈妈的遗物!”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看向蒋金贵。
蒋金贵只觉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沈轻寒看向站在墙边的小胖子:“我妈妈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块玉佩,后来被姚阿姨抢走,给了弟弟,现在应该戴在弟弟的脖子上。”
姚丽华尖锐的反驳:“沈轻寒,你把我们赶出家门就算了,现在连你弟弟的玉佩也要抢?你还是不是人!”
沈轻寒没理她,而是继续装柔弱:“我妈妈的玉佩上刻着她的名字——若水。”
女警立刻走向小胖子,轻而易举的从已经吓傻了的小胖子脖子上取下玉佩,看了一眼,气愤道:
“果然有若水两个字,档案上沈轻寒的母亲就叫沈若水。真是够极品,连人家妈妈的遗物都抢,什么人啊!”
将玉佩放到沈轻寒手上:“小姑娘,玉佩你收好,千万别再被人抢了,有些人啊,没有底线的……”
说完,女警鄙视的看了姚丽华一眼。
姚丽华张嘴正要说话,蒋金贵的巴掌再次狠狠扇向她:“还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