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阻止得了帝辛的决定,而更令大伙震惊的事,帝辛实际执行他下的命令的过程,比他们所能想象得到的更加暴虐!
帝辛居然大发通告,在朝歌广场召集到了几乎所有城中百姓,当着满朝文武和朝歌百姓的面,架起了足足有几百口大锅,倒满冷水,然后在底下燃起大火,将锅中水煮沸之后,将这几天搜捕到所有东夷人押到大锅前,然后命令士兵们将东夷全部投入锅中,活生生给煮了!
一时间,天地变色!
惨烈地叫声似是要划破朝歌城的天空。
除了极少部分人以外,凡是见到这个场景的不论文武百官还是朝歌百姓都面无人色,甚至就连执行任务的士兵们,好多人都忍不住直接吐了,整个“祭祀”广场三里之内一片末日景象!
宫楼高处,帝辛望着远处狼藉一片的祭祀现场,在大臣们惊惧不安的目光中有如磐石一般巍然直立,面无表情!
帝辛下头,先锋大将飞廉偷眼打量了一番帝辛的脸色,悄无声息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即便是他领军多年,杀人无数,但执行这样的命令尚属头一次,行军之前,本来应该庄重威严的祭祀场面被他给搞成这样,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职,然而,即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胃里翻腾的恶心感觉,更别说下头的那些个士兵了。
幸好,大王没有再下达鞭挞那些执行命令不利索的士兵的命令。
再次偷偷扫描了一眼大王那张坚若磐石的脸,感受到了大王身上那股直冲天际般的杀气,又回头看了看烟雾上头那被乌云遮蔽着的黑沉沉的天空,飞廉挺直了身子,不再四处观望,而将血红的眼珠凝视在了那些已经看不清楚模样的“顶级祭品”上头。
哼,欠收拾的东夷杂种们,等着吧,大爷我来了!
……
朝歌城上空祭祀烧起的浓烟尚未散尽,在目睹了一场人间惨剧之后,朝歌城的百姓脸上的惊恐之色也尚未散去。
然而,在这个多事时节他们紧接着又迎来了第二道令他们惊惧交加的命令:
“大王有令,祭祀完三日后,部队即刻开拔!汝等百姓,务必在三天之内按照军令,该出人的出人,该交税的交税,逾期未履行者,那些东夷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时间,朝歌城鸡飞狗跳!
只是不管怎么样,大王的命令还是得完成的啊,难道你看不见那广场上那些东夷人最后是什么样子吗?
……
部队终于按时开拔,领军先锋便是当日执行祭礼的头号大将飞廉,帝辛则亲自率领后续部队押着粮草紧随其后,两者相距不超过一日的路程。
而当朝歌大军刚刚出发之后,关于帝辛在朝歌举行“人牲祭祀”的消息经各种途径,终于传遍天下!
……
姬发和东夷作战的将士们收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相隔太久,因为本来他们就时时刻刻关注着朝歌城的动静,所以,当有消息传出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
愤怒!
仇恨!
还是愤怒!
所谓新仇旧恨,莫过如此!
天下各国各族,震惊者居多,恐惧者更多,担心牵连的也不少,然而不论是处在深山古洞的东夷人,还是奔波在战场上的东夷战士,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血债当由鲜血来偿!
……
这愤怒的热血似乎要烧破皮肤,手中的弓箭似乎都要握不住了,得在该死的帝辛身上狠狠射个十七八个窟窿才对,就算是拼了命也值得!
我们东夷人不怕死!
你不是想煮我们么,我们要杀了你!
就算杀不死你,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除非你把我们杀的干干净净!
……
是的,东夷人要拼命了!
上上下下,都是如此!
而此刻东夷队伍中,只有姬发一个人尚保留着为数不多的冷静。
然而也正因如此,姬发的这番冷静和东夷人的狂热愤怒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往日的推演行军战略如今被一片喊杀声所替代,到处都是红着眼的东夷将士,而尤其以大将仲丑所率领的队伍为最。
“杀!我们不怕他狗-日的帝辛!”
“我们就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帝辛就有三头六臂”
“他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好的弓箭,怕他个鸟”
“两军打仗,当然是谁能更拼命谁就厉害,反正我的部族跟帝辛仇深似海,你不拼我也要拼”
“你当然不愿意冲,那些死去的族人不是你西岐人,你当然无动于衷了!”
“说什么避其锋芒,有那弯弯绕最后还不是要痛痛快快打一仗?”
……
临时休息的山洞里头,姬发面对各部族头领愤怒的眼神,忍着喋喋不休的夹杂都着辱骂、嘲讽和不屑的口水喷到脸上,表情淡漠,然而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任何败绩的作战,很明显,这些东夷部落被胜利已经冲昏了头脑,他们显然低估了驻边军队和朝歌城飞廉嫡系部队的厉害,就连帝辛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那些个先锋部队?
怎么办?
在仲丑为首的一小撮本来就对姬发深怀敌意的人的带领下,不管是姬发提出的避其锋芒,专打游击战术,还是选择东夷人擅长的高山峻岭、深林密树的偷袭,最终都被喷的体无完肤,成了他不积极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