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我们团的……”阿尔斯兰想要给我介绍。
其实不用介绍我也看出来了,面前这头巨大的野兽是狼——至少外形轮廓很像是狼。不过,虽然来自芬里斯的生物似乎都要比普通的大上一号,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大吧?我在索根见过的最大的霜巨狼也不过是跟人腰差不多高,而这头芬里斯巨狼,它的肩膀居然与我头顶齐平,比正常的马还要大上几分。它身材雄伟,四肢粗壮有力,猩红的双眼和外露的獠牙威慑力十足,一只眼上还带着跟我一样的单眼镜片显示器。它躯体上包覆着伤痕累累的厚重金属装甲,挂满跟野狼士兵一样风格的零碎坠饰,背上还装着一副宽大的鞍鞯——我勒个擦,这货居然能给星际战士当坐骑?
我关掉显示器上的图片,调回战场模式,透过镜片看出去,系统给这野兽的标记果然是友军,通过来自太空野狼的数据连接我还能看出它的名字——哈芬尔格,并有注释为霍夫勒的坐骑。再看看躺在地上被狼拖着走的那个生死未卜的野狼士兵,果然就是霍夫勒。
考虑到先前登陆的战士们补给困难,阿尔斯兰的随身机仆不仅带了弹药箱,还带了不少药品。这个时候便有一个机仆走上前去,摘下霍夫勒的头盔,往他脖子上注射了一筒药剂,但等了片刻,他没有好转迹象。
我稍一探查便发觉了霍夫勒的状况。他的铠甲破损严重,但躯体受到的伤害也极为严重。他的两颗心脏都虚弱无力,身上大量失血,更有不少地方伤及内脏。这些伤势已经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类死上十次,但似乎还不足以让一个星际战士倒下,他之所以昏迷不醒,似乎还因为脑袋承受了强大的精神冲击。
“巫师……”我立刻想起了不久前见过的那个可怕的对手。没想到那家伙被雷鹰的主炮正面轰了一记都不但没死,还能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还有一些被混沌污染的变异生物,很多。”无畏机甲说道。阿尔斯兰不像我这样有灵能知觉,但他的观察力和经验却远在我之上。
他命令巨狼哈芬尔格带着它受伤的战友去舰桥,然后招呼我继续上路,走向哈芬尔格刚才来的方向,那段狭窄的岔路。
初始的一段路很平静,这里曾经被野狼清理过,又被芬里斯的凡人士兵清理过第二次。地面上偶尔会有零星的残破尸体,大多数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人类,少量已经呈现了变异,长出触手、爪子和角之类令人恶心的东西。一路上各个岔路口和舱室门口还能看到百无聊赖的芬里斯士兵在驻守,看得出他们很不喜欢眼下的任务,迫切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带领他们去前线,而高贵的无畏尊者很显然就是这样一个说话分量很重的人物。但阿尔斯兰有他的担忧,连正规的太空野狼战士,而且是巨狼骑兵这种精锐老兵都身受重伤的战斗中,让普通士兵贸然进入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走了片刻,走廊里已经完全黑暗下来。这一片区域呈现出的战斗破坏愈加严重,不但墙壁满目疮痍,许多破损的电路暴露在外闪烁着火花,还毁坏了不少供水管线,导致地面大量积水,带电的积水使得这片地方无法让凡人部队驻守。而且这里的混沌能量也开始不正常的聚集起来,像一片不详的黑幕笼罩四周,在这种环境中那些被混沌污染过的生物可以很轻易的逃过我的灵能感知。要不是阿尔斯兰和他的机仆都打开大灯照明,我几乎就要陷入被剥夺感知的不利局面。
“当心,我闻到了敌人的气息……”走在我身前的阿尔斯兰开始放慢脚步,警惕地四下张望。我一不留神,又是差点撞上去。由于走廊很窄,我们已经没法并排前进。
你都被改造成完全的机械造物了,居然还保留着野狼的鼻子么?
我也感受到后脑勺上阵阵发凉,直觉告诉我附近不仅有敌人,还很可能将我作为首要目标。想想也不奇怪,潜伏在黑暗中的敌人往往不可能携带大型反装甲武器,没法对无畏机甲这种大块头造成什么威胁,于是我一个看起来最弱的凡人……
骤然,阿尔斯兰的脚步完全停下来,后面的两个机仆也站定将灯光往前射去。趁着这一瞬息的相对宁静,我听到不远处的积水发出声响,敌人正在向我们靠近。就在我进一步倾听试图分辨出更多信息时,寂静却被打破了,阿尔斯兰的冲锋炮猛然怒吼起来,打出两个短点射,炮声在这狭窄的走廊里来回反射显得更加震耳欲聋。借助弹道的刹那火光,我隐约看到一个高大而赤裸的身影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从积水中站起身朝我们扑来,同时还在做出灵活的闪避动作。阿尔斯兰射出的几枚炮弹全都打在墙壁上,无一命中。
只是转瞬,敌人已经接近到不得不近战应付的地步。阿尔斯兰也大步上前,挥动雷光闪闪的动力巨爪正面攻击,但敌人完全不给他正面作战的机会。他猛地收缩身形,身体团成一团就地翻滚,不但躲开了动力爪,还从无畏机甲的两腿之间钻了过去,径直朝我袭来。
留给我的反应时间勉强够我拔剑,在他贴地而来抓住我一只脚时,我甚至来不及激活动力场。以他那比我腿还长的臂展和可想而知的恐怖力量,一旦把我另一只脚也抓住,几乎瞬间就能把我撕成两片。
时间已经来不及施展任何灵能技巧,但我历经千锤百炼的剑术在此时也发挥到了极致。第一剑横扫划过他抓住我脚踝的那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