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开始有条不紊的迅速撤离这个大厅。没人交待我要去做什么,于是我捡起自己那只巨大的机械爪,控制自己漂浮起来,向穹顶上那处破洞飞去。
“你要去追那个恶魔吗?”通讯器中响起阿尔斯兰的声音。在艾迪断开了心灵链接之后,他要主动联系我就只能靠通讯器了。
“恶魔已经受了重伤,我大概还来得及追上它。”我回答说。
“你以为你能打倒它?”弗尔海姆也加入了对话。他没有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而是在为我担心。
“它也没那么容易打倒我,我至少可以阻挡它一下,让它没那么容易去猎杀我们的船员。舰桥那边你们不去看看吗?西尔维娅还在那里。”
我更加担心的自然是西尔维娅,但我相信野狼们不会丢下他们的族人不管,而恶魔这边也是需要有人去应付的。
“舰桥那边我们会去的,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凡人兄弟……还有姐妹。”弗尔海姆说。
野狼的承诺,总是让人很安心。
“你也要赶快,最晚三十分钟,我们就会摧毁这艘船,不要被困在里面。”弗尔海姆叮嘱道。
“没问题。”
“等等,伊尔山。”阿尔斯兰又叫住了我,“跟我用灵能通讯。”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我错愕了一下,在我印象中野狼绝对不是热衷于灵能的那群人,即便不像黑色圣殿那样极端性的憎恨,他们正常表现出来的也是厌恶的态度,绝不会有主动要求被施展巫术的情况。更重要的是,野狼是帝国中最为无所顾忌的那群人,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会用咆哮般的嗓门跟人对话,绝不会有嗓门藏着掖着的行为。
什么情况必须在无人干扰的心灵通讯中交谈?貌似我摊上什么大事儿了?
我在穹顶的破口处停下,回头看到正在被炎晶战车拖着转移的阿尔斯兰,延伸出心灵跟他连接起来。
“什么事?”我尽量不动声色地问。
“刚才的失败不是你的责任。这份耻辱只属于我们野狼。”他说。
仅仅是为了安慰我吗?他不会以为我是要出去拼命吧?孤身上阵拼死一击可不是我的习惯。我现在只是尽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而已,就算失败,也不要败的那么难看。
“放心,我不是要去送死的。”
我从穹顶的破口钻出去,站在这座大厅高耸的顶端,很快就找到了恶魔的身影。他正跌跌撞撞地在战舰的外壳上走着,穿行在那些林立的建筑之间,似乎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唔……是这样……注意安全……”阿尔斯兰有些吞吞吐吐,说出了一句绝不符合野狼——甚至说绝不符合星际战士身份的话。正常来说,每一个星际战士都是乐于慷慨赴死的,注意安全什么的从来不在他们的常用语之内。
“好的。我看到它了,回头见。”我准备关闭心灵链接追上去。跟阿尔斯兰的对话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进了无畏机甲的老狼现在绝对不正常。
“等等!”他难得的大叫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有机会干掉它的!”
这是什么意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包含着什么深意啊……
“我需要做什么?”我立刻问道。确切的说,我想知道的是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隐隐中我觉得,那个代价很可能是非常高昂的——对一个人来说高昂到极点——但对一个帝国防卫军士兵来说则又是正常和应有的归宿。
“你有一把剑,一把被铸造用来专门诛杀恶魔的利剑……”
我很清楚我有几把剑,最常用的那两把已经在最近的战斗中报废掉了,剩余的那些,包括来自艾尔达女妖和战巫的那些异族武器,没有一把是所谓专门用以对付恶魔的。
等等,难道说……
我努力保持着心灵链接,纵身跳下大厅向恶魔飘去。又回到了没有重力的环境里,移动变得格外困难,幸运的是,恶魔同样步履维艰。
“你曾经亲手杀死过高阶恶魔,比现在这种凡人堕落而来的东西更加强大的,真正的上古恶魔,现在,或许你有机会再杀一个……”
这次好像听到了真正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服役这么多年了,强敌自然遇到过不少,恶魔自然也是有的,四大邪神麾下的低阶恶魔我都曾经见识过,它们虽然难缠而又令人作呕,但认真来说,它们并不比强壮一些的绿皮兽人更难杀。而我过去所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无疑是跟死亡守望合作干掉的那个绿皮军阀,其次么,就要数眼前这个刚刚升魔的恶魔亲王了。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高阶恶魔存在。
“……那是一些你失去的记忆,要知道高阶恶魔代表了最严重的亵渎,凡人即便只是看它们一眼,或者哪怕仅仅是知晓它们的存在,就足以引发疯狂和无可挽回的堕落。凡是与恶魔有过接触的凡人,都不可避免的会被审判庭予以净化。幸运的是,那次战役你和你的战友们都是有功之人,你们跟我的兄弟们一样只是净化了思想。如果我不是躺在棺材里被运回来的话,恐怕也把那些给忘记了……”
我已经追近了恶魔,但在恶魔距离一个炮击形成的巨大空洞更近,在我追上它之前,它会抢先一步钻进战舰内部。我手中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它的武器,情急之中我打上了旁边一座近防炮塔的主意。这是一座四联装自动炮,看起来跟我们防卫军中的九头蛇防空炮是相同型号,把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