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不会跟云薛说这些脏了他的耳朵,只命芽儿前去,然后留云薛在房中问了他一个问题:“可是非要入士不可?”
云薛被问的有些懵,仍是回答:“非入士不可。”
云晓心中有些困扰,以云薛如今尴尬的身份,若要人士着实是有些难度,且不说圣上那会不会动手脚,就算他不会,但他若是把云野的事说给了下一任君王听,难保下一任圣上不会有所作为。
“倘若,我是说倘若我不要你入士呢。”云晓说罢盯着他看,而云薛显然是因为她这话而吃了一惊:“阿姐之前不还是很支持我的吗?”
云晓沉默了下来,思虑一会微微启唇,眸子却微微往窗户的方向偏了偏,然后才道:“罢了,你随了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
日后就算真的走动了这一步,想来那个时候云薛自己就能够很好的解决,不再需要她为她出谋划策了。
“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云薛担心云晓瞒着自己的事情是会对她自己不利的。
云晓摇摇头:“你不要想太多,后日去太学院好生学习,莫要给我丢脸。”
云薛清楚她是在转移话题,心中气馁,果然是有事瞒着他。而阿姐能瞒着他的事,一般都是他所不能去面对的,如此想来这件事一定是超出了他所想象的,那么肯定是危险的。
云薛深感无力,闷闷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不叫阿姐失望的。”
他看着他阿姐的眉眼,因为受伤的缘故,阿姐没有以往那么冷清,反倒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她不太有精神,脸色和唇色都发白。
她已经很难受了,却还在为了自己操劳着。
云薛觉得自己以前真不是人,竟然会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阿姐的好。
云晓看着他长大的,他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云晓都能将他看穿,就好比此时,她也看透了他的心思,蛋挞没表露出来。
一个人的性子一半先天,另一半是后天养成的。
云薛在穆心莲身边养了数年,到她重生回来踩改变了轨道。
穆心莲想把云薛养成傻子,并且为了以防万一生生将云薛的性子也给养歪了一些,起初云晓还没发现,还是到了京临后才慢慢发现云薛不爱读书,小性子也使得频繁,总之有许多的坏习惯。
他那时已经八岁了,很多性子已经定下了,云晓花了好长时间和心思才慢慢的将他这些性子扭回来的。
但也不过才五年时间,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云薛这已经定了的性子,再怎么掰回来了,总免不了还有些遗留在骨子里,索性都不是什么大事,无伤大雅。
正如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云薛心里暗晦的自卑,这些性子都需要一个很大的冲突才能完全的泯灭掉,只有云薛完完全全的抛掉了之前那个坏掉的自己,以后才会高歌猛进,平步青云。
她原以为还需要一段时日,却没想到因为这次自己受伤的缘故让云薛总算是想明白了。
她心里是欢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累了,你。”
云薛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奋进,闻言用力的点头:“那,阿姐,我就去了。”
云晓笑着点头,目送他出了门后笑意全都收敛了起来:“既然来了,阁下又何必藏头藏尾的。”
她之前就感觉窗户那有人,一开始还以为是院子里的下人,可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又不见了,只一瞬间的功夫,若是她府上的下人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的。
能在她的县主府里来去自由,在她窗户前晃荡也无人发现,云晓自然是极为不悦的。
话落她就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随即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车轱辘声渐进,最终停在屏风旁侧,不是别人,确是赖离!
“许久不见,骄阳县主似乎过得不怎么好!”
云晓早就扯了床头的大氅将自己裹住了,闻言面上不变:“多日不见,赖二当家似乎也换了行当,不做山匪,改当窃室君子了。”
讥讽意味十足。
赖离身后的侍卫镜冬气的面色胀红:“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我家主子能亲自过来见你,已是给足了你面子!”
云晓不怒反笑,抬手撩了撩发尾:“倒是不知道一个山匪罢了,竟脸大如此。”
话落那镜冬更气,却忽然头皮发麻,眼前一片昏暗:“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晓坐的久了有些不舒坦,便抬着手臂倚到了床杆上,闻言呵笑一声:“我这人向来不喜与人计较,可入市有人冒犯了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话间镜冬已经一头栽倒了地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突起青筋,他蜷缩着,双手抓着脖子,嘴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声。
奇怪是,他声音不小,可外头却没有人听到。
云晓想到了什么,猛地拧眉:“离魂术!” 巫灵之术中有一种离魂术,并非是让人魂魄离体,而是能够以血液浸泡纸人,使用巫灵创造出来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纸人和瞬息间前往千里之外,且并不是谁都能见到听到,只有想让谁看到自己
,谁才能看的到听得见。
这纸人因为和本体相连,喜怒哀乐,吃喝受伤都会直接传达到本体上。
此等巫灵之术乃是中上的灵册,只是也有弊端,便是实施者必须借由一盆清水远距离操作纸片人,不得脱身。
只见那纸做的赖离眉心一拧,瞧着地上打滚的镜冬:“还望县主能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