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断定小爱没有来过。
这么说——以前发生的——都是我脑海里的幻觉?
可身上穿的衣服又要怎么解释?
水中那样的真实……
人的幻觉怎么可能如此……
我拍拍脑袋,真的越来越理不清思路了。
仔仔回头看着我:“走吧,想那么多干嘛?脑袋烂了碗大个疤。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
我笑笑,这无形中的装逼让我猝不及防,不过说的也有道理,想那么多干嘛,真相早晚水落石出,即便出不来,又能怎样?
小糖已找到,小爱也无妨,我们再无意外地全身而退,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么?之前急切的心难得缓了下来,用心地观察起墓里的构造,与石壁上的文字来了。不过用心也没多大用处,石壁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我毕竟是个数学老师,只是从字型推断,应该是小篆。小篆出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那这个墓,势必在秦朝或秦朝之后了。
墓室结构也是相当曲折,地面不平,有坡上坡下的感觉,甬道想是修建的防洪渠,几个甬道后会连接一个宽室,像是古代人出入的亭廊。仔仔的手电光打在这里也只匆匆一瞥,除了黑呼呼地泛着些铜色,剩下的真是一无所查。我们又不是来盗墓的,再大的好奇心也只是走马观花罢了。
仔仔拿着手电前方带路,甬道越来越窄,慢慢地成了漩涡型了,仅容一人猫腰通过。我和涛哥搀扶着小糖,走到这里极不方便,只能我在前方拉着她,涛哥在后面扶托着。整个地面倾斜起伏,前方的口也是越开越小,真像一个倒着放还打斜了的深井。
仔仔突然停步,挠着头道:“不会吧?按道理来的时候这里有光啊!不会是谁把洞口封住了吧?”
涛哥扶着小糖有些耗费力气,听仔仔这么一说更是一屁股坐倒,颓然道:“我靠!这么点背么?你会不会记错路啦?”
仔仔往前方边探边说:“怎么会记错,我可是gp——”话未说完,脚下竟开始翻转,我稳了稳勉强站立,仔仔和小糖被带的双腿跪地。涛哥本来坐着,此刻直接改成躺着了。我们就像被扔进了洗衣机或者抽水马桶里,跟着甬道不停转圈,“哇”的一声,涛哥想是没休息好,先吐了出来,由于没吃饭吐的都是白水,转动太快,白水又甩到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地面开始往后放滑,如同一个本来放倒的圆杯,被人缓缓地,想是要杯口朝下,竖着栽起来。下沉的力道何其之大,让人不由自主地直坠了下去。像串糖葫芦一般,一个压着一个,小糖压着涛哥,我压着小糖,仔仔又压着我,好在坠了不久就落地,同时耳边响起铁链滑脱又绷直的声响,募地又是“怦”的一声巨响,似乎木桩放置进了卡槽。
一切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们摇头晃脑地爬起,都一阵错愕:“怎么回事?”仔仔打着手电,四下照了照,大体是立处一个圆形平台,平台的边缘,横七竖八地绑的全是铁链,像是在困着某种巨兽一样。
由于手电光源狭窄的缘故,平台黑黝黝地望不见底,铁链也不知纵深到何处。忽然眼前黑影一闪,手电筒光还来不及捕捉,募地小糖一阵惊呼,我连忙抢身过去,只见类似蝙蝠的东西,在拉扯她的头发!我手臂一挥,打得它空中起了个摆,那东西双翅全开,空中悬浮着与我对持,身体就像两个手掌大小的人的样子,只是没有脖子,脑袋便似安在胸膛一样,指甲盖大的嘴中露出锯齿状的黑牙,看着锋利无比,成色也像是抽了一辈子烟的老烟民。
我怔了一怔,越看越是头皮发麻:“这——这是什么东西?”同时听得仔仔大喊:“闪开!”我一怔之下,动作慢了一些,还还是习惯性贴地疾躲,黑暗下隐隐头顶有风,暗叫糟糕,还没站劳,后背就被重重推了一下,力道大的出奇,惯性地向前扑出数米。小糖也像是受了那股推力,向前甩的比我还远。
募地轰隆隆地一声巨响,身后方不知是多大的巨鼎砸在圆台之上,整个地面已经裂开,身子开始失重,圆台受不了那地道快速下沉,铁链哗啦啦地响个不停,紧接着又“怦”的一下想必绷紧了,整个圆台如急刹车一般,让我们整个身子都弹了起来,又重重栽落下去。
惊甫未定,手电筒旁的仔仔双眼紧闭,像已昏迷,诺大的四方块的巨鼎就在他的身后!顷刻间如梦初醒,什么都不顾了,连跑带爬地蹿过去,只见仔仔趴在地上一动一动,双腿被压在巨鼎一下,巨鼎与圆台的贴合程度看,腿骨已经尽碎了……
我忍不住流下泪来,原来刚才是他为救我和小糖,危难中不顾自己性命,选择推我们了一把……巨鼎坠的太快,他自己忙着救人,却没能躲开……
我强忍着泪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巨鼎往上台,人力有时而穷,巨鼎哪能动的分毫……涛哥,小糖也吓得面色惨白,双腿抖动着上前帮忙。
仔仔眼皮动了一动,悠悠转醒,一个字一个字吐着地道:“烟……有……烟……没。”涛哥眼泪掉个不停:“你没……”小糖哇的一声:“哥。”已哭了出来。
仔仔有气无力地道:“没……没事……就是……妈……妈的……真……真疼……”
我烟盒里抽根烟,由于双手抖动,打火机半天也点不着,也不知生自己的气还是生他的气,将打火机愤恨一摔,流着泪吼道:“你他妈有病吧!谁……谁让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