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城门!拦住马车!”蓝袍青年一边紧追不舍,一边朝宫门的人大喊。
在场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惊未消,一惊又袭来。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让人始料不及。众人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甬道两侧的侍卫如梦初醒,飞快朝马车追去,边跑边喊:“马疯了……快!……快关城门!”
守门的侍卫看见马车纵横而来,威视逼人。齐刷刷的拔出佩刀,一边如临大敌的准备厮杀,一变高喊着:“关城门!快……保护公主!……”
马蹄狠狠的跺在石道上,如骨骼碎裂声一般,除了顾溶月,沈静和婢女,青萝青碧都屏住呼吸望着疯跑的马车,心不约而同提到嗓子眼上,齐齐想,凝双公主完了,这下非死即伤!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车即将冲至宫门口时,城门之上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明黄,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身落在一匹马身上,紧紧勒住了缰绳。于此同时,蓝袍青年飞到了另一匹马身上,勒住了缰绳。
骏马生生被拉住,仰天嘶鸣,后蹄狠狠一蹬,竟直直越了起来。顿时,后面的马车如喝醉了一般,毫无规则的摇摆着,里面传出撞击木头的声音和人的呻吟,剧烈的晃动三四下才安静下来。
“太子殿下……。”沈静看清马背上的身影,呢喃了一声,快步向马车走去。顾溶月看向端坐在马背上的男子,一身明黄隐者迷人的王者之气,可不就太子苏乾嘛。
似乎感受注视的目光,苏乾转身朝这边看来,目光在顾溶月脸上停留一瞬,又冷淡的移开。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幕。
马车内是何情形顾溶月没看到,她走至车前时,苏凝双已被婢女搀扶出来,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嚣张的凝双公主如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形象全无。
华丽的发髻已演变成了鸡窝。凌乱贴在淤青的额头上,惨白的脸上斑驳着擦伤的血痕,衣裙仿佛遭到了严重的蹂躏,袖间裂开的口子露出白色的里衣,苏凝双惊魂未定的靠在婢女身上喘息,狼狈不已。
搀着她的两名宫女有几处轻微的擦伤,没有大碍。两人惶恐的看着主子,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们肯定活不成了,颤声问着:“公主……您怎么样?”“公主……。”
刚经历了生死一丝,苏凝双牙关轻颤着,惊恐的着罪魁祸首,两匹差点吞噬她生命的御马,只是不说话,显然是余惊未消。
这般模样的苏凝双,沈静是第一次见,立在她面前惊了一瞬,才弯下身子检查她的情况,见她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呆怔怔,晃了她一下,问道:“凝双,你怎么了?还有哪里受伤?”
这话问的,顾溶月刚站稳脚就听到这句话,差一点笑出声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苏凝双骇然失魂的样子,徐徐开口道:“我看,公主殿下是被吓住了,估计问不出什么。还是先带公主回宫,请太医治伤要紧。”
吓字她咬的很轻,在苏凝双耳中却如同一颗惊雷,她立即惊醒,惊恐的眼神从马身上慢慢的移向顾溶月,颤颤巍巍抬起手指,有气无力道:“你……你……。”
沈静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时,一个大胆的猜测忽然窜到她脑中,御马训练成熟,不可能突然发疯,除非有人动了手脚。想到此,她猛然抬头看向顾溶月。
这时,苏乾看了苏凝双一眼,忽然开口,冷声道:“她说的没错!你想在宫门口继续丢人现眼吗?”说完,看向周围的侍卫,厉声道:“马上送公主回去!宣太医去瑶华宫!把驾车的马夫和马交给御马监,马车怎么到步行甬道?御马怎么会发疯?半个时辰后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查不出来就让他提头来见!”
命令完毕,苏乾谁也没看,转身离开,背影冰冷不带温度。苏凝双虽然怒火冲天,但也隐隐清楚自己是何模样,必须马上离开宫门口。她任由婢女搀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眸光却如刀的钉在顾溶月脸上,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和怕意。
顾溶月唇角划过嘲讽的笑意,一闪即逝,两人擦肩而过时,她不紧不慢的福了福身,声音出奇温柔道:“恭送公主。”但这样悦耳的声音,听在当事人耳里却是一种*裸的挑衅和羞辱,苏凝双气的浑身哆嗦,两眼一翻,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两名婢女惊慌的叫起来,一人背起苏凝双,一人托着,加快步伐朝瑶华宫奔去。
青碧青萝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顾小姐行个礼,公主怎么就晕了?沈静抿了抿唇,看向顾溶月,欲言又止。“溶月妹妹,你……。”
她怎么了?这可怪不得她,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苏凝双先吓自己在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溶月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越过她,扬长离开。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沈静叹了一口气,她这个骄横的表妹惹谁不好,偏偏招惹顾溶月。她沉默了一下,对身边的婢女道:“兰心,去凤栖宫告诉皇贵妃,说公主受重伤,请她快去瑶华宫。”
“是!”叫兰心的丫鬟应了一声,朝凤栖宫的方向飞奔而去,沈静面上闪过一丝纠结,犹豫了片刻,最终转过身走向苏凝双离开的方向。
宫门已经重新打开,守门侍卫各司其职,一切恢复如常。城墙下,数十名禁卫军押着闯祸的马和蓝袍青年也正准备离开。蓝袍青年被五花大绑,两名禁卫军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