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袍大人随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蓝木长声叹了口气,将方才憋在肚子里面的话问出口。
“主子,紫袍大人好心来救你,你为何要般陷害他?”
沈如诗看了蓝木两眼,原本停留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吧。”
回到屋内之后,沈如诗并没有立刻跟蓝木商量此事,见沈如诗这番爱答不理的模样,蓝木也不多问,只是像平常一样给沈如诗打好了热水,端着铜盆,放在紫檀木茶几上。
腾腾的热气像是雨水一般散在蓝木的脸上,看着那张朦胧的脸,沈如诗心理面十分复杂,顿时不知该对他说什么才好。
等那阵雾气渐渐消失,沈如诗又能看清楚蓝木的脸了。
“主子,泡脚。”蓝木将几片桃花洒在水中,像是往常一般端到沈如诗跟前。
沈如诗盯着他,没有动弹,道,“蓝木,你难道一点都不记仇?”
“这世界上,太多人辱骂过蓝木,蓝木若是要记仇,仇家实在是太多。”
沈如诗无法理解蓝木这般处世态度,她只知道,若是谁伤害了自己,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让他们后悔。
“你可知道我方才为何要让你叫来紫袍大人?”
“主子想让紫袍大人救你。”
“榆木脑筋。”沈如诗骂了一句,顺手拿起了镯子在蓝木的头上敲了一下,“若是杀无虞真的想要杀我,你以为凭紫袍大人,就能保得了我?”
蓝木听到这,眸光突然深了,抬起头看着沈如诗,那眼神就像是深海的巨浪一齐涌来,“难道主子让我去请紫袍大人……”
“不错,从一开始,我便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蓝木听着沈如诗如此决绝脆快的声音,垂首,对于他不理解的事情,他总是一这番态度对待。
“主子,蓝木记得,紫袍大人并未得罪过主子。”
沈如诗的脸上更冷了一些,“不错,他的确没有得罪过我,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我的靠山,奈何,他用计伤你,这一点无法原谅。”
“蓝木只是个奴才罢了,况且,蓝木并未受伤。”蓝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之前,从未有人这般关心他,他们不过是把他当做奴隶罢了,一个奴隶的死活,有谁在乎。
沈如诗骤然起身,目光从蓝木脸上扫过,不知从何处捣鼓一声带血的衣裳,蓝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这的确是他之前穿过的,他微微睁大眼睛,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惊讶的神色。
沈如诗轻声咳嗽两声,道,“这是我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现在还想要为紫袍大人辩解吗?”
蓝木垂首,脸上的神色很是难看,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蓝木觉得,紫袍大人并非恶人,他或许能助我们离开血莲教。”
“不错。”沈如诗杨高了声音,对于蓝木这番执着有些恼,“紫袍大人的确能助我们离开,只不过他也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利益,蓝木啊蓝木,你好歹也在血莲教待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沈如诗知道,眼前跪着的这个人并非是单纯,相反,他的心思实在是深得很,他越是对自己做出这番模样,越是说明他心底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也许蓝木对于她,就像是一根漂浮在大海里面的浮木,想要找一处岸。
她有些自嘲地说,“不过,这世上何人做事不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利益,你起来吧,回去好好反省,今日的晚饭也不必给我准备了。”
“是。”
蓝木刚起身走到门口,突然,窗子被人踹开,紧接着,一道冷风灌了进来,刺得人浑身难受。
蓝木意识到事情不好,突立刻转身,可还是迟了半步。
“你是谁?”沈如诗被人挟持着,看到不身后那人的脸,可是脸色却还是没有半分慌张。
“莫要说话。”
那人单单说了一句,沈如诗便听出来了,是紫袍大人。
心中突然一冷,这番被挟持的事情经历的太多,沈如诗已然淡定了许多,可是当她瞥到紫袍大人袖口处不停地滴落的鲜血时,心中却是止不住地恐惧起来。
她本也就是想让杀无虞教训一下紫袍大人,可是眼下的局势却是并不受她的控制了,见紫袍大人这番落魄,想必是杀无虞对他用了刑。
这一点沈如诗倒也不是没有料到,只不过她一直以为紫袍大人是杀无虞的重臣,杀无虞出手不会这般狠毒,可是她忽略了今日她寻觅到的火莲圣物对于杀无虞到底有多么重要。
杀无虞都能为了火莲圣物不追究她的过错,还封给她一个圣女的称号,而紫袍大人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引起杀无虞的怀疑。
聪明人从来不允许事情有任何的偏差,更何况是杀无虞这等人。
蓝木脸上满是懊悔,只不过一刹那的功夫,若是他方才还留在沈如诗身边,便能替她挡了这场劫难。
沈如诗目光平静地看着蓝木,仿佛在说,这便是你信任的紫袍大人。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一个利益的冲突便可能将你原来的至亲推到另一端,这一点沈如诗是深有所悟。
“紫袍大人,您……”蓝木放低了声音,心中飞快数个念头,“您可是忘记了答应过小的什么?”
听到这里,沈如诗眉头轻轻一皱,好啊,这蓝木竟然背着自己跟紫袍大人约定,“要说便说的脆快些,你们到底约定过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啊。”
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