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得不到答案,颜秋瞳歪了头,就看到女人用一种看戏的是似而非的目光看他,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眼神怎么了?”本身就有气,偏生男人的语气在连澄耳朵里有些差,同样冷了脸,凉了语气,“哦,对了,颜少,我一向都是这样,学不会那种含情脉脉,你要是觉得不喜欢,那可以无视啊?!”
毫无缘由,毫无头绪的指责一股脑儿的砸过来,饶是淡定如斯的颜秋瞳也是禁不住一个愣,无奈了:“你这是哪里的脾气?说发就发?什么含情脉脉?我又哪里说过不喜欢你的什么?!”
男人语气清离的脱口而出的“情势所需”萦绕在连澄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觉得,其实,他们真的就像这四个字一样。
情势所需,她才会对他霸王硬上弓;
情势所需,她才会选择婚姻相交;
同样的,那这个男人呢?
一开始,不正是因为情势所需,她有他想要的资料,才会接了她在手吗?
不正是因为情势所需,她流了产要求负责的吗?
那,他所表现出来的真心,会不会也是他的情势所需?
他对她的柔软,是不是也只是他为了遮掩住他的情势所需而做出来的妥协?
连澄不敢想,不敢去询问,因为不知道男人会不会说实话,就算是对方说了实话,她会不会选择相信。
不得不说,怀疑的种子,就是在躲躲闪闪的相处中种下的,生根发芽,成为苍天大树,断了一段关系。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困了。”连澄不想再失态,索性就闭上了眼,不愿再开口。
颜秋瞳看着果断闭眼的小女人,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女人又缩进了乌龟壳里,皱了皱眉头,却也清楚,他现在再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也就闭了嘴。
公寓楼下,颜秋瞳停车入库,歇了火,关了车灯,一切回归静寂。
连澄恰到好处的醒来,想要开车门,却发现无果,皱了眉头,借着车库里极为昏暗的壁灯,看向身旁的男人,开口:
“你这是干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颜秋瞳回视连澄,懒懒开口,似乎料到女人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勾了个上扬的弧度,“连澄,我不太想听那些不沾边的答案,你我又不是傻子,何必浪费口水?”
咬了咬牙,她刚刚在路上还以为这件事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就那样过去了呢,事实证明,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她与颜秋瞳之间,着实是一件强求的事情。
她不想回答,所以就不开口。
颜秋瞳不在意,挑了挑眉头,似乎也没想过连澄会屈服,凉凉的自己开口:“你在介意木清容。”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连澄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她自己都觉得否认更像是欲盖弥彰。
“你在介意她与洛家的亲密?”颜秋瞳试探性的开口。
说真的,他并不是太确定连澄这女人在介意什么,毕竟,一整天下来,他并没有察觉到身旁这人的不悦,而上了车,就突然间爆发了,爆发的莫名其妙,在他看来。
连澄轻笑,不语。
颜秋瞳眯了眯眼,再次开口:“我与她在书房的时间太长了?”
好久,依旧无人回答。
“你在介意她最后的话?”这是颜秋瞳能想到的最后一点。
连澄默了许久,选择了似是而非的回答:“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在颜氏工作?”
颜秋瞳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自觉的说中了女人的心思,笑了笑,无奈:“她是要掌控木氏的人,手里怎么会可能没有点儿消息渠道?”
木清容手里有消息渠道,这一点,颜秋瞳是知道的,也没有阻拦过,只要不会威胁到他的利益,他放任木清容去发展自己的力量,毕竟,颜氏不可能做木氏永久的靠山。
这个答案也算是合格,连澄浅浅应了声:“哦。”
“就因为这个?”颜秋瞳在女人的一声“哦”里听出了些许的非同寻常,似乎事实并非如此简单,温声许久得不出对方的回应,颜秋瞳的耐性少有的亮了红灯,语气沉了沉,带了几分的危险,“连澄,你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那我应该是怎样的?”连澄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那丝丝缕缕的危机,抬眼,“她正大光明的质问着颜氏的正室,我还不能有些脾气?”
颜秋瞳眯了眯眼,知道是自己的语气让小女人又有了刺儿,缓了语气:“连澄,我们在相扶着向前走,你有什么话不能与我好好说吗?一定要每次都要跟敌人一样处于敌对状态,伤人伤己才好?”
这可算是男人难得的低姿态了,连澄怔了怔,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严肃,与诱哄,鼻尖忍不住一酸,下意识的轻声呢喃:“可是,我又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在说真话?”
颜秋瞳愣了愣,忍不住苦笑,勾唇,侧身,固定住小女人,带了几分的无奈:“连澄,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
“——”连澄默了默,这个目前来想,还真的没有。
颜秋瞳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额发,为手心里的柔软心缓了些许:“人家都说头发软的女孩子性子软,怎么在你这里,性子却比男人还能硬撑?”
连澄想起书房里那一幕,这个男人也是揉着另一个女人的额头,就忍不住歪了头,躲了开,冷声:“别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再碰我,也别把撩过别的女人的话拿来再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