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皱眉了,“你在这儿也会『迷』路吗?”
怎么可能!
苏慕烟正待摇头否认,转眼一想,旋即又改为点头。“搞不好喔!”
这样也会『迷』路?
果真是个笨女人!
宋子文不禁叹气了。“林墨白。”
肚子快笑爆了的林墨白忙应了一声。“老大?”
“到圣詹姆斯广场那儿找栋房子,她不会『迷』路那种的。”
“……是……老大,”林墨白很努力的不把笑声爆出来,“那里可以吗?”
“随便,只要她不会『迷』路就行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他们又搬家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在圣诞节前不久,他们结婚了,而且是最简单潦草的那种结婚方式,没有礼服、没有花、没有摄影留念,只有神父的证婚、一人一句“我愿意”和交换结婚戒指,然后两个人分别在教堂婚姻记录簿上签上名字,苏慕烟就成为宋夫人了。
然而,最夸张的还是新婚夜--
虽然宋子文一直忙着处理公事,也很明白的告诉苏慕烟,他是不做任何家事的人,所以,自从搬到这栋两层楼的透天住宅里之后,一切家务都是苏慕烟一个人在打理的,而宋子文则忙着早出晚归。
但至少新婚第一天他应该会暂时撇开公事吧?
没有!刚结完婚,他就把她扔回公寓里,自己又回到公司里去了。
至少他会早点回来吧?
没有!她一直等到半夜将近三点才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最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一进卧室看到她还没睡,竟然问:“咦?你怎还没睡?要我跟你zuoa、吗?”
天哪!这是什么话?
苏慕烟霎时涨红了脸。
虽然她对结婚这种事不甚了解,但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新婚之夜新郎该说的话。如果不够了解他的话,她必定会认为他是在暗示不想和她上床,但她知道他不是这种意思,他是真的在问“这种问题”,因为他不是那种会绕着弯儿说话的人,不管多狠多毒,他都不吝于直接说出口,让人家尝尝灰头上脸的滋味。
“你……讨厌跟我……那个吗?”苏慕烟忐忑地问。
“那个?哪个?”宋子文边脱衣服边问。
脸更红了,“就是……zuoa、啦!”苏慕烟嗫嚅道。
“哦!zuoa、喔!”宋子文耸耸肩。“无所谓。”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想有个孩子。”想想,这好像也不是新婚之夜新娘该说的话吧?
“孩子?”宋子文陡然挑高了双眉。“你想要孩子?”
“你……”苏慕烟小心翼翼地观着站在浴室门口的丈夫,悄悄咽了口唾沫。“不想要吗?”
宋子文皱眉,旋即放开。
好吧!既然那条大笨蛇不愿意生蛋--他总是忘了它是公的,就让她生颗“蛋”好了。“我对孩子没兴趣,不过,既然你想要,就生吧!
但是后果你要自行负责。”
后果?
是说他不管孩子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孩子了。”
“那就先等我冲完浴吧!”
天蒙蒙亮,几许晨光透过窗玻璃上的浓浓雾气照『射』进来,投在宋子文强健有力的体魄上,清楚地显现出肌肤上每一道肌理的波动。
打量着睡在身旁的丈夫,这种亲匿的情景令苏慕烟全身感到一阵狂喜和战栗。
他是她的丈夫了!
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她并不在意他不爱她,也不在意他和她结婚的理由有多可笑,更不在意他是个个『性』多么恶劣的男人,他不讨厌她,而且愿意让她成为他的妻子陪伴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这样就够了!
世上的丈夫有许多类型,宋子文是那种完全没有丈夫自觉的典型,婚后,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按照他自己的生活习『性』与节奏度过每一天,除了供应妻子一切物质所需,以及两、三天和她行房一次,以提供制造孩子必要的“原料”之外,从不曾为妻子多设想过一分一毫,说得更正确一点,他好似有意冷落她,甚至漠视她的存在。
但苏慕烟也从不曾期待他会突变为模范丈夫典型,甚至很自然的配合他成为一个很能够自得其乐的妻子,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从不曾埋怨过半句。
她认真地学习英文,因为她的英文是英国式的美语发音,跟英国的传统英文差别很大,不但发音不同,很多说词也不同;同时,除了整理家务之外,她也开始学习开车、学习出外购物、学习英国人的生活方式。
老实说,英国的房子实在不好整理,光是吸地毯就耗去不少时间了(注),还要清理一大堆典雅精致的家具。起初,她一天都整理不完,后来她学乖了,今天整理楼上,明天整理楼下,后天整理厨房和后院,浴室则天天清理。
之后,她就有时间去学开车、出外购物,以及了解英国人的生活方式了。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都是独自生活的关系,她并不因此而感到寂寞,至少每天晚上宋子文都会回来,周末他也会留在家里,因为他不是一个喜欢玩乐应酬的男人。
这样到了翌年三月里的某一天,宋子文难得的和一般人一样在下班时间回到家里,习惯『性』地先冲个澡后就要到书房里去,苏慕烟连忙从厨房里追出来。
“宋子文,请等一下,我有事要告诉你,”
宋子文站住脚,并回过头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