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琪脸上越发的不耐烦起来:“妈,叔叔和阿姨他们已经将爸爸下葬了,你还是就呆在这里陪我吧,陪着我,你才有好日子,难道你想回美国,每天过着被人追债的日子吗?”
何母一向没有什么主见,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很坚决,“无论如何也该回去一趟的,在你爸爸墓前给他送上一束花。”
“花?”何婉琪一脸怒容,“我毕业的时候,也想要他送我一束花,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还不是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拿去赌了!”
何母哭丧着一张脸,说:“那时家里真的是没钱,你也知道你爸爸破产之后,他也过得不好。”
“没人让他把家里的钱拿去赌,我能毕业也全靠自己,他到底为我做过什么!除了给我留下一堆的债主之外,还给我留下了什么!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你也不要回美国了,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回来,现在我们生活得很好,忘记美国那些的事情吧,还有你,最好保养一下吧,我不想明家的人见到你发现什么。”
说完后,何婉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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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明时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在花园的紫藤走廊下走了几步,忽然脚步顿住,拿着手机的手握紧拳头。
后背倚靠在廊柱上,头后仰着,面前是来来回回的佣人与宾客,明家的地位与权势让今天的宴会格外的热闹非凡,只是明时还是觉得孤寂,是那种全身心的孤寂,而且冰冷彻骨的孤独。
许久——明时还是慢慢的将手机拿起来,按下了一串自己并不太熟悉的号码,可是意外的是陌生的号码却令他非常熟悉,只因为,这个号码是那个女人的——
“喂?”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时,明时才开口:“我是明时。”
那边沉默了稍许,童清舒突然笑起来,“我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真是稀奇的事,有事吗?我这边很忙。”
明时目光有些空洞,他说:“童清舒,我想你,想见你。”他并没有说今天是薛南珠的生日,需要她作为明家少夫人出席。
“嗯?”明时的语气冰冷,朝着她低吼道:“童清舒,我现在就要见到你,立刻,马上!”
“对不起哦,我没时间。”童清舒故作惊讶。
“童清舒,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什么日子?很重要吗?哦,让我想想,是你跟何婉琪订婚的日子吗?需要我这个准前妻出席,见证你们的幸福,不用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需要这么埋汰我吗?”
明时情绪也冷静的下来,“非要这样说话吗?”
电话那边,童清舒自嘲一笑,说:“曾几何时,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也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今天是我妈生日!我希望你能出现!”
挂掉电话,明时的目光似黑夜,修长健硕的身体,还有那俊逸无双的脸上尽显落魄,他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剩下空气中无尽的等待,还有惆怅的叹息——
长长的紫藤话走廊下,灯光洒在花蕾上,尽头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阿玛尼西装的英俊男人,轻轻的踩着步子,无声无息的慢慢走了过来。
明时察觉到了有人朝自己走过来,缓缓的抬起头,眸子依然如夜,注视着走廊不远的叶慎辉,而明时的所有表情,也在叶慎辉逐渐靠近时被冷淡的表情掩藏起来。
叶慎辉盯着明时,“你的老婆会出现吗?”
“不知道——不知道到底再闹什么别扭。”
明时的语气有些出奇的冷淡,说:“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女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慎辉瞧了明时一眼,说:“每个男人都想知道,但是女人的心,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你能从茫茫大海中捞起这根针吗?”
明时自问,无从捞起,可是若放手,他知道自己绝对会遗憾终生,所以他想好好的了,只是童清舒似乎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明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进去吧。”
叶慎辉笑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老婆不喜欢我,我也怕到时候她来了,把我赶出去,我已经将礼物送给伯母了,我来是跟你告辞的。”明时本想挽留,不过话到嘴边又
咽了回去,“好吧,改天再聚。”
“好。”叶慎辉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童家。
而明时却不知道,早早已经来到宴会现场的何婉琪在找不到他时,也来到了花园中,偷偷听到了他给童清舒打电话。
何婉琪面无表情的咬着唇,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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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的她,美丽动人,就像是油画中走出来贵族少女一般,最简单的一套长裙都让她显得格外的出众。
接了明时的电话后,她本想不去的,可是当回想起明时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忍,不由自主的收起了手上的剧本,然后默默拿出长裙来换上。
而这时,童清舒的电话忽然再次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怕是明时换了号码再打,童清舒就接了。
“请问你是童清舒小姐吗?”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礼貌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我是机场打来的,请问你认识一位沐瑶小姐吗?”
“我认识,是我朋友,有什么事吗?”
“你朋友在机场晕倒了——”
挂掉电话,童清舒立刻起身出了酒店,开车去了机场,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