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在山道之上,季家父子二人缓步而行。季能脸上仍是惊奇之色,问道:“父亲,你说先生今天讲的是真的吗?小逸真的出自大势力?先生能把他救回来吗?”
季承回过神来,想了想,摇了摇头。
季能肯定地道:“先生不会说谎!”
季承没好气地道:“你小子也不会,不是叫你在家带着不要出来乱跑吗?”
想起云九击向季能的那一掌,犹自心有余悸,那一掌要是打实了,季能必死无疑,季承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意义了。
季能讪讪地笑了笑。
两人继续行走,山道曲折,又是黑夜,两人行走不快,过了一会儿,季能又问道:“如果先生救不回小逸,那会怎么办呢?”
季承想了想道:“云先生这么疼爱小逸,若是不能救回他,先生只怕生不如死,可能给小逸报仇吧,杀了临山城那几个纨绔少爷小姐们,只是即便报了仇,最终也是难免一死。”
季能停下脚步。
季承忙道:“到时候你可不要做傻事,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他知道自己儿子对云九很是崇拜,对云逸很是同情,为人又很重情谊,但是有时候做事冲动,有点死脑筋。季承心中的确不觉得云九能救活云逸,到时候报仇是必然的事,自己家这傻小子到时候要是头脑发热,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那可就遭了。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先生去送死?”
季承听了这话,抬起手来,作势欲打,季能却听起胸膛,一脸的倔强。
季承又好气又好笑,在他头上轻轻一拍,叹道:“你这傻小子,到时候你要是也死了,谁来帮他们报仇啊?”
说完走在前面,季能愣了愣,跟了上去,声音低沉却很坚定地道:“父亲,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
季承心中一叹,想要报仇,哪里那么容易?但能激得这小子努力修行,那再好不过。心中很是为自己刚才的话得意,但是毕竟还是不放心,心想:“看来这阵子要看紧这小子。”口中却道:“知道就好,咱们回去,看看这王家到底要干什么?”
季能点点头,跟在父亲身后。
便在这时,突听得身后悬崖上,似乎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声音不大,夹在山风之中若有若无,但仔细一听隐隐约约便是云九的声音。父子二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头往崖上看去。只见平日里这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悬崖,月光照耀之下,竟好似一只猛兽的头颅,张大了口,好似正在蓄力,准备仰天长啸。
夜风吹拂之下,父子二人心中不知为何均是一颤,转过头来,不约而同地快步向村中走去。
临近村口,两人放慢了脚步,季能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心中都是一惊,喝问不及,脑后已同时受了重重一击,两人都晕了过去。
……
云九到云逸房中取了衣服,便打算去将云逸捞出来,送往罗家庄,心中想到:“若是罗兴当真重视小逸,即便不带上什么礼物,他也定然会出手救治小逸,至于罗兴的二儿子罗平有份残害小逸之事,那也只能暂时搁下了”,又想到,“若是罗庄主无法救治或者拒绝救治小逸,为了防止自己之后复仇,只怕会趁此时自己元气枯竭,精神不振出手杀了自己,”想到此处,不禁犹豫,但片刻之后便即坚定,“当务之急,容不得犹豫了,即便有性命之忧,也必须一试了!”
他一进茅屋,一股热浪铺面而来,草棚中竟是雾气弥漫,药味充斥其中,闷热至极,好似置身一个蒸笼之中。云九心中一惊,“难道锅里的药水烧干了?”放眼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木桶之中,原先漫到云逸肩头的药水已经消失不见,云逸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正地躺在木桶之中。而最让云九难以置信的是,此时云逸浑身通红,胸口起伏,口鼻之中喘息急促,正急促地呼出热气。
云九手中的衣服掉到地上,一个闪身出现在云逸身边,伸手一探,云逸胸中,心脏正在强有力地跳动。云九身子颤抖,眼中不由泪光隐隐。
活过来了!
“哈哈哈哈!”
云九仰天大笑
虽然不可思议,又不知什么缘故,但毫无疑问,云逸活过来了,只是他此时浑身滚烫无比,云九不明所以,想起刚才和季家父子的谈话,心中一动,难道是小逸家里有人来救他,为何不出来相见?
此时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云逸浑身火烫,眉头紧皱,满脸痛苦之色。云九急忙从泉边的水桶之中取水淋到云逸身上,哗哗声后,一阵雾气升起,云逸身上沾着的水很快就蒸发干了,“难道刚才木桶里的水都是这样蒸发掉的?”
草棚内雾气浓郁,闷热无比,云九身形一动,砰砰几声响,草棚棚盖及四壁已被他用掌风推开,一时之间,四周豁然开朗,夜风吹过,雾气散去,瞧得更加真切,也更加触目惊心。只见云逸浑身通红,血管突出,青筋满布,好像血管随时要爆裂开来,看着恐怖至极
云九又往云逸身上淋了水,只是这崖边的泉水出水量不大,之前又用了一些,如今水是不够了。
云九心中踌躇,一时不知是该将云逸抱去山下溪水中降温,还是在旁守护。按照经验必须降温,但他又隐隐觉得云逸即便身体高温也是无事,心中一时难决。
便在这时,云九看到木桶中云逸的手臂,因为手上骨头断裂多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