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安沁扭头,看着他。
南门尊眯了眯眸,“你在计较这个?”
“你认为呢?”安沁冷笑,他跟她处在两个世界,谁也走不进谁的生活,若是强行碰撞,只会是她遍体鳞伤!
古云的到来,让她更加冷静清醒,他这儿她还是早走为妙!
“是你一开始说你是女仆的,我没找你算账,你倒好意思计较了?”南门尊鄙夷万分,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人,都想在千尊万贵的南门家争个脸面搏个地位。
安沁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我累了,您早点歇着吧!”
“啊!”
她一声惊呼,头皮疼得她几乎出了眼泪,僵着脖子狠狠瞪向忽然下手的男人,他又发什么疯!
南门尊一个用力,将她拖到了沙发上,然后顺手一推,她软弱无力地倒下,她却没什么狼狈之色,顺势就靠在了沙发上,冷冷清清地望着他。
“找死!”
他嗤了一句。
安沁苦笑,一动也不动,不是她顽抗什么,而是她真的没什么力气再与他周旋。
“爷,好像有点晚了!”
南二不怕死的将脑袋挤过来,今天也是自家爷不对了,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心爱的弟弟给打了,还这个态度,也多亏了安沁丫头脾气好,否则不杠上才怪!
“既然晚了,就回去睡觉,杵在这儿干嘛!”南门尊一声吼,南二没骨气地缩着脖子走了,留下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安沁。
安沁无所谓的笑笑,还能怎么样呢?
“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云越的?”南门尊悠闲在她身边坐下,长*腿一抬搭在茶几上,不着痕迹地封锁了她的退路。
安沁淡淡一眼,嘴角拉扯出一抹冷笑,不语。
“到什么地步了?”南门尊鄙夷瞥着她。
“南门尊,请你不要总用你肮脏的想法去胡乱猜测别人!”安沁实在受不了,厉着声音回了一句。
他们上流社会贵族子弟也许喜欢攀比,可安彦是无辜的,他凭什么要他的一个手臂,安沁想过,如果安彦真有什么,她不跟他拼了,她不姓安!
“我肮脏?”南门尊猛然大笑,“那么,云越很干净或者说你很纯?”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怎么看着,也不过是个卖的!”
安沁抽了口气,胸口不可抑制的抖动,最终归于平静,她冷静而绝然地拨开他,起身即走!
南门尊搭上她的手腕,摆明了不让她走,“他用多少买你?”
“放开!”她狠命甩开他,手指用力过猛,不小心从他额头上挥过,力道重得连指尖都在发痛。
她吓了一大跳,紧张万分地望着他的额头,他阴沉着脸在额上一抹,已经从沙发上站起,安沁吓得急急后退,腿弯磕在了茶几上,身体踉跄倒下。
南门尊一只手就将她扯住。
她岌岌可危,他好整以暇。
她咬着牙,最终无力,只能拽住他的手臂,以免自己狼狈跌落,南门尊垂眸望着手臂上无助的手指,然后一根根掰开。
她倒下。
他居高临下,“嫌我给的钱少了?”
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钞票,他厌恶地砸在她脸上,“给你金卡,你敢要吗?”
哗!
粉红色的纸币在棱角划到她脸生疼后散开,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如同他给的侮辱!
安沁默然受着,死死闭着眼,听见纸币在耳畔滑落的声音,然后睁开眼睛,一张张把钱拾起,至始至终她一语不发。
细白的手指,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倔强地抬起,递到男人面前。
她默然,倔强,执着不移。
“你也就值这点!”男人被惹得彻底怒了,那火从心底各个角落烧出来,没着没落,他甚至找不到这火因何而起?
是从听见女人上了那人的车起?
还是听见女人在云姨面前宁可承认是女仆,也不愿承认是他女人起?
或者,是从女人一言一语对那人的维护起?
他理不清楚。
怒火,只能让他更加理不清楚。
弯腰,将她手中的钞票劈手夺过,然后狠狠塞入她的胸前,挤入那狭窄的沟壑里,“拿着钱,给我滚!”
滚?
安沁抬眼望着他,然后从胸口将所有的钱掏出来,起身后退,转身逃出了别墅。
居然,没有人阻拦。
她跑了几步,自动停下。
转身回头,南门尊正站在二楼阳台朝下看着她,嘴角是那抹来自地狱的笑颜,冷鸷阴狠毒辣甚至残忍,他修长的指玩弄着最新款的手机,忽然递到耳边,性*感的薄唇轻启,说了句什么。
安沁的心,猛然一落,脚步提起,用比跑出来更快一倍的速度跑了回去,她推开二楼房间的门,气喘吁吁地瞪着房内的男人。
男人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像是刻意在等她。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你刚刚,跟谁说了什么?”她急得发疯。
南门尊挑眉,“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我不是管,我是想……我弟弟……你不要……”安沁眼圈瞬间红了,泪水积满了,只差最后落下。
“哦,我只是让医院的人好好……照顾……他!”那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安沁的颤抖更为厉害,指尖狠狠抠入了手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
“不要,我错了!”
她吸了口气,泪水啪嗒就落下来了。
南门尊静静看着她的泪水,眼底没有过多的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