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哎哟哟！”
老人瘫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抬着头，脸色抽搐地，像是哭丧似地叫唤道，一手还捂着胯。
不远处，老人所拄的龙头拐，倒在一边，龙角也有半截给扎进了土里，很是无助的样子。
眼下，京苏晕头转向的脑袋，可是被这颇有重金属般节奏感的哀怨口彻底惊醒了。
“老人家，你...没事吧！”京苏没有底气地问道，声音甚至都被老人矫揉造作的声音盖过了。
“你还不上去把他扶起来？”江若涵催促道。
“我...你身上带够钱了吗？”京苏不知所云。
“钱不都在你那里了啊，我哪里还有？先前从皇宫里出来，本就没有带多少钱，都被我给买胭脂水粉后，花光了。”江若涵有些尴尬，当然更气的还是那两匹逃之夭夭的马，卷走了自己大把的东西，不知道去哪个地方灼灼其华去了。
“那我们可要做好准备了，可能这次我把他扶起来，下半生就要永远给别人打工了。”京苏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想着在更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过来之前，赶紧将躺在地上，不断给自己加戏的老人扶起来。
这不，刚刚的哀怨口，此时开始有了一种月下二胡独奏的伤感，配合上楚楚可怜的姿势，孤苦无依的眼神，穷苦潦倒的衣裳以及风烛残年的岁月，看得让人不多给他两块金币，都感觉自己是道德沦丧了。
赶紧着将老人扶起来，顺势拿起躺在地上的拐杖，唯恐他要假摔，京苏搀扶老人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
不过京苏始终低着头，这是自己撞了人家老人，理亏在自己，索性做好了准备，来迎接老人无尽的指责和没有边际的骂街。
只是半天了，老人都没有说话，而且口中凄凉的哀嚎，也渐渐弱了下来。
于是京苏试探性地看了老人一眼，没成想老人竟一脸和善地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些许微笑。
“这不会是讹上我了吧！”
“这么笑，铁定了就是在心里盘算着，该要我多少钱合适。”
京苏不敢再去想象，这些消极的潜台词，早已在自己的心里编撰成了万字的长篇，等待着老人逐一地说。
反观自己腰间的荷包，瘪了，仅仅只留下底下的一层，只要双腿稍稍晃动一下，里面零散的金币都能够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点钱，也不够赔的了。”
“就看他要多少吧，看看能不能打个折？”
“妮玛打个屁的折啊，再怎么打着，胯兜子里的钱，连零头都不够的。我看，是我应该被别人给打折了才是。”
......
此刻京苏的脑子，杂乱得就像是锅里面的粥。粥的食材太少，应该像佛跳墙，只是这佛跳墙材料太好，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材料不好。味道也没有那么绝，如此说来就是大杂烩了。
妮玛，大杂烩味道也比这个好才是啊！此刻京苏完全找不出一道菜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京苏，你怎么滴了？”江若涵走到京苏身旁，摇头晃脑地将京苏给硬拉着拽醒了。
“我...哦，没事，我要赔多少钱？”京苏后知后觉，回到现实，老人家还在旁边。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
老人很有悬念地拉着长音，眉头一挑，看着京苏。
然，尴尬的是，京苏所有的心思全部集中在这个与好对应的“坏”字身上了，果然最终还没有没有逃离得掉这种厄运。
“坏消息，是吧！”京苏无力地说道，悬挂在胯部的钱囊，已然被京苏给硬扯了下来。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你要听哪个？”老人会心一笑，看着京苏这可怜的样子，着实是不想着说出任何涉及到负面的消极词汇。
京苏眼前一亮，旋即又将荷包束缚在了胯间。
“好消息。”京苏点了点头，而江若涵心里的期待，显然比京苏还要多上好几层。
“你不用赔钱，而另一个消息是，你得陪我去个地方。”老人脱开京苏的手，默认京苏同意了。当然，他也很肯定，京苏一定会同意的，不为别的，就为刚刚他撞到了自己，他也得毫不犹豫地同意。
果然，京苏灰头土脸地跟着老人的步伐，懈气似的跟在后面。
虽然老人说，这是个更好的消息，但是跟着老人前往陌生的地方，京苏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目测眼前的这个耄耋老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泡。简简单单从他刚刚的三两句话来看，谁家老人这么无趣，玩这跟小孩子般猜好消息、坏消息的玩笑。
“哎哎哎，这么跟他去，到底去哪里？难不成，是要带我们去他家里，然后给他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烧菜？哦，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做得。这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为什么我也跟着倒霉啊。”江若涵自导自演的单口相声，配合着肚子里频繁出现的牢骚，甚是搞笑。
“我哪里知道啊，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大不了你就在旁边看着，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就是了。”京苏本身也没有想着，让江若涵这高贵的、娇生惯养的小公举，做这些从没有做过的粗活。
“哎，现在大街上，老人躺在地上，都没有人敢上去搀扶了。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江若涵娴熟地念叨着这耳熟能详的话。
回想当初，自己出游的时候，曾经搀扶过路边摔倒的老人，结果一个哥儿们就上前阻止，坦言自己曾经搀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