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说,又让我仿佛看到了一点光明,于是把黄纸要过来,三人一齐动手折纸人。很快就折出了八个纸人,用朱砂在上面画符,绑缚灌了狗血的鸡头。做完这些,我们仨拿着东西赶往厕所。
经过老总办公室门前时,我小声问她们:“有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两个人同时摇头,看来张总不是被行尸杀死,就是溜到其他楼层去了。现在顾不上考虑他的安危,先解决这些死玩意要紧。
洗手间外门没用蛊毒封锁,只是女厕门上一片银光闪烁,看到这玩意我心底就冒凉气。手电光穿过银色光幕,看到七八只行尸有男有女,聚在一块站在距离门口一尺外的地方,眼珠子不住的飞速转动,估计在想办法出去。
银蛇蛊能杀灭任何东西,纸人也进不去的,我才要让麻云曦用什么法子送纸人进去,她已经蹲下身子,拿出一只化妆盒模样的东西,从里面抓出一小撮灰色的沙粒,放在嘴边一吹,飞进银色光幕中。顿时右下角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有尺许多高,半尺多宽,完全就是为纸人大小量身打造出的洞口。
我冲她笑笑,立刻捏诀做法,驱使两个纸人跳进厕所内。里面的八个死玩意被困的估计正蛋疼(哥们忽略了一件事,女行尸蛋疼个毛),一闻到童子血腥味,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飞身冲纸人扑过去。
草他二大爷的,眨眼间八个死玩意变成了叠罗汉,让我有点傻眼,不知道纸人被压在下面,会不会被挫坏,坏了可就废了。
好在这些死玩意各个力大无穷,最下面的用力一挺脊梁骨,把上面的全抖落到一边,一口咬到一个纸人。而距离另一个纸人最近的女尸,也飞快张嘴叼住一个。
我不等他们有反应,当即又驱使两个纸人进去,引的其它六个行尸扑过来,跟狗抢骨头一样去争夺。
起先咬中纸人的两个死玩意,这会儿闷叫几声,倒地抽搐几下,就挺尸了。后面的六个中,又有两个抢到嘴里,我紧跟着再送进去两个。等八个全部搞定,一个纸人都没烧着,我们不由相互对望,各自脸上浮起胜利的微笑。
真没想到,这次会如此轻松容易,看来麻云曦的银蛇蛊威力太大了,术人是不敢碰的。可是我又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隐隐察觉出之前那些燃烧的纸人,躲在暗处的术人是干预不了的,因为行尸这玩意发现猎物之后,就会变得跟疯狗一样,谁要是敢横刀夺爱,必会六亲不认。有人在纸人上做手脚,它们肯定能够发现此人在什么地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问题出在哪了?是沙皮狗!
东西是他带来的,能够做手脚于无形中的人,只有他!
草他二大爷的,哥们还是看走了眼,差点被这杂碎给蒙骗下去。
“习风,想什么呢?”曲陌扯了一下。
我从沉思中醒过来,又转头看了里面八具尸体一眼,跟她们俩说:“其实真正的尸将,只有两具,你们看,左数第三个和有数第一个,胸部高高隆起……”
曲陌听到这儿,干咳两声,似乎有什么用意。
我一怔问她:“咋了,我说的不对么?”
“她们都是女的,当然胸部要高一些。”
汗,哥们不是指的女人特征,而是两座高山之间的那一抹平原。呃,似乎这地方太狭窄了,不易看清楚,不过的确是挺高,凸起的部位像只鸡蛋。那说明就是尸虫藏身地点,只不过已经被黑狗血给干掉了,变成了僵虫,才会浮现出形状。
麻云曦似乎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敏感了,就转移话题问:“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被人打断卖弄知识的感觉,是非常不爽的,但对这俩美女,哥们无可奈何,只能跟她们说:“先找六月雪,然后暂缓小龙身上尸斑毒发,再想办法揪出术人解除大厦外面的煞气,让公司职员跑出去。”
“六月雪在哪儿?”俩美女同时发问。
我也不知道,拿手电转身四处照了照,发现厕所正对过,是一间没有挂标识牌的屋子,心说应该是勤杂工放工具的地方吧?当下跟曲陌使个眼色,冲对面屋门努努嘴,曲陌立刻会意,用力将门撞开。
果然是勤杂工的工具室,扳手钳子、浇花水壶以及乱七八糟的工具摆满了半间屋子,在最里头窗台上,放着一盆花,正是六月雪!
我心里这个激动,哥们没猜错,六月雪有两盆,勤杂工自己在屋子里还养着一盆。这帮杂碎做手脚的时候,绝不可能连勤杂工屋子里的花都不放过,再说他们也进不来。这盆花得以保全!
“把花瓣摘了装好,这就是六月雪!”我高兴的跟曲陌叫了一句。
曲陌把花瓣全都揪下来,装进口袋就奔出屋子。她背上我就要下楼,可是经过张总办公室门前时,我还是不放心他。一来毕竟答应帮他驱邪,不顾他的安危,就显得哥们不厚道了。二来的确需要钱,不管财神生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于是让曲陌推开老总办公室门,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心说坏了,张总恐怕要糟,这工钱恐怕打水漂了。
手电光柱扫过漆黑的夜幕,照到椭圆形办公台,看到一个中年人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脑袋耷拉在肩头上,双眼圆瞪,七窍流血,死状相当可怖。
靠,张大川真的死了!
“走吧!”我叹口气挥挥手,曲陌和麻云曦同时转身,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张大川尸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