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们仨连番追问我到底想到了什么,我就是不肯说,因为都是一些猜测,有时候不一定准确,只要不说出来就算猜错没啥丢人的。再者,我想到的是一件不太好意思说的事,万一想错了,肯定被他们仨抓住把柄给耻笑一番。
到县城医院都凌晨两点多了,尽管病房走廊内灯光明亮,依旧给我们阴森森的感觉。这个地方到了夜晚,比火葬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去火葬场是已经死亡的,而这个地方却是大部分死者的死亡地,其阴森可怖可想而知。
做阴阳先生的,更知其中三昧,所以比普通人更感到瘆人。不开阴阳眼,我也察觉出灯光昏暗,四周仿佛涌动着缕缕亡灵鬼气,让我们每走一步都感到胆战心惊。
我们来到三楼,这儿是外科病房,朱忠旗小姨子就住这里。我们帮她办的入院手续,已经知道她叫苏美和,名字挺好听。人吧长的算标致,三十出头,但皮肤保保养的非常好,昨晚那种被吓得楚楚可怜模样,还挺诱人的。
来到这间病房外,伸手推了推门,从里面反锁着。于是敲了两下,从门内传出一个睡意朦胧的男人声音:“谁啊?”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竟然是朱忠旗这小子,深更半夜的竟然给小姨子陪床,一下子让我心里豁然开朗了很多。苏美和的伤并不重,不过是几处擦伤,按说包扎一下不用住院。可是这女人坚持要住院,我们也没辙,并且这位姐夫还真殷勤,都不顾老婆灵堂,巴巴的在这儿守护着。
“你老婆让我给你传个话,说今晚送魂你没回去,她很生气!”我捏着嗓子说。
我们这儿出殡有个规矩,三天送魂,孝子孝孙手拿纸幡,抬着纸马到城隍庙前烧了,这叫送魂,跟山西叫魂差不多一个道理。算起来子时前是朱忠旗老婆死亡第三天,该是送魂的时间,我猜这小子肯定一直在医院,所以就拿这话吓唬吓唬他。
果然听到他跟小姨子都惊叫一声,颤声问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我是习风,开门吧,不然你老婆来了,我可不管。”我大笑道。
“吓死我了……”朱忠旗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房门,满脸惊魂未定的神色,把在门口不肯让我们进来。“我们不是很熟,你干嘛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他还有些发火了。
我提起收鬼瓶,举到他跟前说:“因为小露要找你,所以跟你开个玩笑。”
瓶子里的魂魄虽然缩小,但在灯光下能看清五官。朱忠旗一下看到自己女儿惨白的小鬼脸,立刻吓得双腿一软,就坐地上了。脸如土色,额头上汗珠,跟泉涌似的往外流淌。我从他身上跨过去,直接进了屋子,曲陌、沈冰和陆飞,也跟着跨进来。
病房里有两张床,可是另外一张上的被褥非常平整,看样子没动过。而苏美和睡的病床上,居然有两个枕头,草他二大爷的,这算不算捉奸在床啊?
苏美和一看到我们进来,发现了床上多一个枕头,赶紧把这只枕头推下去,满脸惊惧的盯着我们。
沈冰、曲陌和陆飞一脸的疑惑不解,想不到姐夫小姨子会勾搭在一块,并且在老婆和姐姐的丧事期间,简直是畜生!
“你们来干吗,我不想看到你们,请出去!”这女人脸一寒,下了逐客令。
我冷笑一声,把瓶子举到她眼前说:“我们是带小露过来探望你的!”
小露鬼魂在瓶子里看到姨妈,居然呲牙咧嘴,发出吱吱怪叫声。你说女人胆子能有多大啊,别说听到鬼叫就支撑不住,更何况这副小鬼脸有多刺激。嗷一声尖叫,一歪脑袋吓晕过去了。
沈冰一撇嘴:“这么脓包,一吓就晕。”
汗,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怕鬼啊,这世上没多少有这心理素质的,大部分是脓包。
朱忠旗坐在门口一动不敢动,跟我们颤声哀求:“求求你们别闹了,快带我女儿走,要多少钱明天我会划到你账户上。”
曲陌冷哼一声说:“你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吗?买通警局和律师,想要致谭桂芬于死地,怎么不想想,她是无辜的,你这么做,良心何在?”
陆飞咬牙切齿说:“这小子良心被狗吃了。”
曲陌下面接一句让我们都笑了:“对,被你吃了!”
“诶,有我啥事啊?”陆飞一脸无辜的挠着头。
曲陌沉脸说:“你不是收过他的钱吗,那都是肮脏的东西。”
“哦,那我明天都退给他。”陆飞耷拉下脑袋说。
我笑了笑,跟沈冰使个眼色,叫她把苏美和弄醒。沈冰走过去,在这女人人中上掐了一会儿,悠悠醒过来,一眼看到我们以及我手上的收鬼瓶,吓得又要张口尖叫,眼睛直翻白。
沈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我也把收鬼瓶装进包里,双手往后一负跟她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死小露?”
我这话让沈冰曲陌和陆飞全都惊呆住,她可是小露亲姨妈,怎么可能下这等毒手。再说了,她远嫁南方,才刚刚赶回来,与作案时间不符。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苏美和浑身颤抖着说。
朱忠旗帮腔道:“你开什么玩笑,她这个亲姨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外甥女?”
我回头冷冷说道:“没轮到你说话,你先闭嘴!”说着拍了拍包,让这下子一下脸色苍白,再不敢开口。我又转回头盯着苏美和说:“你不承认吗?孩子可是什么都说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