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潮呆了半晌,忽然扯住我的手臂说:“大兄弟,你可是亲眼看见的,我就打了他一巴掌,踢了几脚,可没想杀死他。到了警局,你可得给我作证人啊!”
我点点头没说话,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姓陆的脸孔,腐烂的地方都发黑了,看上去绝对不是今天才死的,就算在三伏天炎热的天气里,这也得需要一两天。现在还正下着雨,尸体怎么都不可能马上腐变。
再用桃木剑挑开他的嘴唇,牙齿微微发黑,有些钙化,这是死亡很久才会出现的情况。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顾老板,他的尸体怎么会跟这杂碎惊人的相似?那这家伙会不会是太监啊?
心里想着,忍不住用桃木剑捅了下尸体裆部,靠,还真是空的。把这杂碎的裤子脱掉,果然是太监。
龚潮瞪大了眼珠,结巴的问我:“他怎么没那玩意啊?”
草他二大爷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指着这杂碎的尸体说:“这个人死了很久了,变成了僵尸,跑到这儿迷惑大家伙。幸亏我来了,不然全村都会死光。”
“哦,是这样啊,这死僵尸真他妈的可恶,差点就害死我们全家。”龚潮恍然大悟。
我心说这些无知的家伙就是好骗,僵尸能变成活人吗,天方夜谭都不带这么干的。不过这样他们就会相信我,救大嫂的事就容易多了。
“嗯,你这不算杀人,还是为民除害。但也不能让警局知道了,否则多惹麻烦。尸体先放在这儿,等找到了你儿子,我们再把他偷偷埋了。”我站起身子说。
“对,对,先找我儿子要紧。”
我们又顺着一条被踩踏过的玉米杆路线,终于找到了两个孩子。他们俩相互抱在一块,小脸冻的发紫,在大雨中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泥窝里。虽然见到我们就跑,但这次我不客气地一人一枚铜钱把他们放倒下去,龚潮上前抱起孩子哭了起来。
我也拉起了赵晓生,这小子还是一脸的敌意看着我。再瞅龚潮儿子,跟他一个模样,眼神不善的盯着父亲,就像看着一头野兽一样,不但充满敌意,而且还有深深的警惕。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拉着他们先出了玉米地,发现另外几组的村民也都出来了,有两个也遭到孩子的袭击还有被打晕在地上,后来被雨淋醒后跑了出来。我和龚潮默契的对姓陆的死只字不提,只说这人已经被赶跑了,大家可以安心回家。
我和沈冰带着赵晓生,跟龚潮他们回到家里,找来两个大澡盆,盛满热水,让孩子跳进去驱寒气。两个孩子tuō_guāng后,才看到他们pì_yǎn里塞着东西,我心头一动,急忙抽出来一看,是卷好的咒符。
这他娘的是降童术,我起初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只不过两个孩子都大了点,已经过了六岁这个年龄段,用起来只能让他们乖乖听话,但不能像白灵派那个小崽子能祸害人。但这样就有利于让邪精附身,然后再用降童术控制邪精,我勒个去,真是一个精心设计啊!
两个孩子都被拔出了邪符后,很快脸色转好,眼神变得活泛起来,看人也没敌意了。赵晓生迷茫的看着屋子里的人,似乎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龚家一家由于女儿的事,还是对仇家儿子不能消除恨意,给自己儿子又是喂红糖水,又是拿吃的,对赵晓生连正眼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我妈呢?妈,妈……”赵晓生好像想起了什么,叫着妈就站起身。
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光着屁股一起身,顿时让沈冰捂着脸转过去。我急忙拦住他说:“你再泡一会儿热水澡,这样不会生病。”
但这孩子很执拗,说什么都不肯待下去,穿上衣服就跑了。我们只有留下两张净身符,交代龚家早晚灌孩子一碗符水喝下去,明天保准没事。
我们跟着跑出来,龚家这些人也够呛,都没人送我们把伞。又冒雨跑到赵成实家,正好碰到赵晓生激动的从里面跑出来,他可能又想起妈妈被困在坟丘里的事了。得,我们只有跟在他后面,进了那片地。
这儿还算好,因为长久没种过农作物,地面比较硬,不是很泥泞。跑到坟丘跟前一看我们就傻眼了,怎么回事?坟丘顶部被拆开,丘在里面的大嫂不见了踪影!
坟丘顶部严格来说不是拆开的,看样子是从内部外拱开的,砖头飞溅出很远,不规则的散落了一地。
我和沈冰面面相觑,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详预兆。大嫂身上可附着一个邪精呢,再加上钉死坟使她身上充满了煞气,这无疑是给邪精做了一顿美餐。万一闯进村子,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呢!
赵晓生一见坟丘变成这模样,妈妈也不见了,当即失声大哭起来,来回大声叫着:“妈,妈,你在哪儿?”
叫声撕心裂肺,我听了都觉得心酸。走过去拍拍他瘦弱的肩膀说:“雨太大,先回去吧,我们帮你想办法找到妈妈。”
“不,我现在就要找妈妈……”这孩子特别倔强,打开我的手,朝着南方就奔过去。一不留神被脚下转头绊倒,爬起来接着往前跑走了。
我跟沈冰对望一眼,只有跟上去。由于这片地西高东低,雨水都流到了东边,在绕过坟丘时,发现地上除了我们三人脚印外,根本没有其他痕迹。草他二大爷的,难道大嫂是飞着走的不成?
往前追了一阵子,见赵晓生趴在泥水窝里嚎啕大哭,怀里抱着一只女人皮鞋。一问赵晓生,他很久才说出话,鞋子是她妈妈的,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