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嘻嘻地说道,“幸好我这个时候来了,不然的话,可能就会后悔一辈子。”
她的脸上有一丝神采,似乎要忘了这周围的一切。
杜淳风只觉得心里十分对不起她,眼下他要剃度,顾不得眼前的人了。
“是姑母让你来的吧?”
母亲和姑母的关系很好,只有她,才会这么关心自己。
不过,若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话,为什么不遂了自己的心愿,反而要让自己想这么多。他呵呵一笑,神情之中颇有几分意外。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等闲相待的。
他看上去还是一副十分内敛的模样,说道,“你不能够在这里,快回去吧。”
黄若铭嘟起了嘴巴,并不满意他现在说的话。
主持叹了一口气,高深莫测地说道,“施主,你的尘缘未了,老衲现在不能够为你剃度。你过几日真正确定了你的心意之后,老衲再来为你主持这个剃度仪式吧。”
杜淳风听到这里之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黄若铭身上。他瞪着她,十分生气。
黄若铭虽然眼下被他这么骂着,但是心里十分高兴。
只要自己的表哥不出家,她做什么都愿意。
杜淳风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不能够回去。”
黄若铭其实也不想回去,她害怕他就这么出家了。
杜淳风看着她担忧的目光,没好气地说道,“剃度仪式都被你搅黄了,即使我真的要出家的话,还要等另外一个时间。你若是再不回去的话,就不要再想见到我了。”
在黄若铭的心里,自己这个表哥一向都是一个十分决绝的人。她害怕他这个时候做什么傻事,于是赶紧说道,“表哥,我现在就走。”
杜淳风看着她走了之后,呵呵一笑。
黄若铭倒是舍不得,一步三回头。
一位十分雍容的女子站在池塘边上,纤纤玉手捏着一些鱼食,闲适地笑了。
她看着来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余氏这时候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你来了啊!”
郝氏说道,“妹妹,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最近金陵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这些男人也是太不注重声誉,只当它是一件红粉之事。但是我的心里却是十分心疼你的。”
余氏听她这么一说,神色直接黯淡了下来。
“这又有什么办法,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一个摆设而已。他们父子俩的事情,我根本就插不上手。眼下沦为整个金陵的笑柄,我的心里也是十分不愿意的。”
郝氏看着她这么自暴自弃,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
这个时候了,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应当帮助她振作才是。
郝大人看着余銎,笑道,“余兄贵为东林泰斗,对于皇上这一次再开科举有什么看法?”
余銎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支持的。
这东林众多学子,各个都才华横溢,只是报国无门。若是皇帝真的广开科举的话,自然会有一些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崭露头角。
到那个时候,南临将兴。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皇上此举十分仁义。眼下南临国泰民安,四海既定,自然是要大力发掘人才。只有人才得以所用才能够有国家昌盛的一天。”
郝义知道自己这一次来到这里是来对了。这个余銎虽然是自己的连襟,但他的声誉可是要比自己这个御前行走要尊贵得多。
虽然自己在皇上面前颇能说得上话,但在民间并没有什么声望。
而余銎作为东林的泰斗,随便说一句话,在学子们的心目中,都会掀起惊涛骇浪。他笑着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余兄鼓动天下学子参加这一次科举,声势越大越好。”
科举本来就是为了选拔人才设置的。
若是他们真的有真才实学的话,自然是能够在这一次当中崭露头角的。
但是十几年前发生了一件事,让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余銎听到郝义这番话之后,眉头皱起。说道,“皇上颁布了这条诏令之后,自然会有合适的人才被选拔出来,郝大人完全就不需要担心。”
郝义的眼神里有一丝意味深长,他在想,这个余銎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
“皇上真正想要的,是那些清修隐逸的人。他们的声望,才能够号令天下读书人。一般的人才,泱泱南临,其实是不缺的。”
余銎的心里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十五年前,那场举世瞩目的科举考试。
很多人都参加了,包括余銎自己。不过人们却惊奇地发觉,中举的都是那些出身高贵的人。
虽然这个年代,能够读书的人实际上家里也是不穷的。
不过眼下看到这样的情形之后,不少人都纷纷哀叹,南临要灭亡了。因为按照家世来看的话,很多人都是秒杀级的存在。
这样的话,只会导致有财有势的人声势越旺,而穷家子则会彻底没有机会。
谁也保不准自己会一直都站在金字塔顶端,而且不少人只是富户而已,根本说不上贵气。看着揭榜的那些名字,心里都颇有怨恨。
一分士子们的联名信被送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勃然大怒,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敢忤逆自己的决定。
自己作为九五之尊,这么一点点决定都做不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