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应该怎么做……”石娘茫然道。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不能直截了当的问,自然得寻个能让他说实话的时机问,然后趁机问个清楚。”张嫂子接口道。
“奴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说实话的时机?”石娘脑中一片空白,只顺着张嫂子的话说道。
“你这丫头这是气糊涂了,你说男人什么时候才会说真话?”张嫂子意味深长道。
“奴婢实在不知……这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说真话……奴婢若是知道又何必过来找张嫂子您……”石娘垂头丧气道。
张嫂子嘿嘿一笑,不管不忙拿起一块儿白糖糕,一口咬掉一半,慢条斯理的嚼了起来。
石娘只觉得再没有一刻这般漫长过,她眼巴巴的看着张嫂子吃完了一半白糖糕之后又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另外一半,口中忍不住催促道:“张嫂子你倒是快告诉奴婢,这男人什么时候才会说真话呢?”
张嫂子终于吃完了口中的白糖糕,于是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说道:“都说酒后吐真言,这男人醉酒之后,最是容易说真话。所以你若是想要听一个男人的真心话,就得先想方设法灌醉了他,这时候他头昏脑胀,还不是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石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口中谢道:“多谢张嫂子,奴家这就回去试试去……”
石娘说走就走,那张嫂子又撵了上来,硬生生的给石娘手上又塞了两块儿白糖糕,这才罢休。临到院门口,她口中又叮嘱道:“石娘你且记住,一定要等郎中醉酒之后再问他,事先万万不能透出一点的风声来,不然他若是没醉,只怕会心生警惕,以后你若是再想套他的话,只怕就难了……”
石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张嫂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的,待奴婢问清楚了这桩事情,再来谢过张嫂子。”
在张嫂子期待鼓励的目光当中,石娘到了自家院门口,她手上拿着四块儿白糖糕,于是就腾不出手来去拍门,她心中正有股子邪火无处发泄,于是抬脚一踹,倒把院中立着的郎中吓了一跳。
郎中瞧见石娘进门,便迎了上来,他看见石娘脸色不对,于是没话找话的问道:“石娘你方才去了哪里?我方才找了你半天,遍寻不到,还以为你又出门去了,不过今日天气不错,出门逛逛也是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石娘你这手里又拿的什么东西?”
“白糖糕!”石娘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奈何心中有气,于是语气实在不大友好,便是这三个字也几乎是咬牙切齿方才出了口。
郎中心头一跳,面上故作不知,口中又说道:“这白糖糕瞧起来方方正正的,看起来不错,吃起来味道估计也不错。”
“那便送给你了!”石娘一股脑的把白糖糕塞到郎中回来,而后不错眼的看着郎中。
重压之下的郎中,随手拿起一块儿,放在口中咬了一下,这一口郎中似是被开了七窍一般,一股子酸气直冲脑门,他面色凛然,硬着头皮,勉强咽下口中的白糖糕,语气艰难道:“石娘这白糖糕是哪里弄来的?”
石娘忍不住瞪了郎中一眼,口中冷冰冰的说道:“这白糖糕可是街坊的张嫂子现做的!”
“石娘你方才出门,原来是去找张嫂子了?”郎中面色复杂,目中又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石娘点了点头,看向郎中的目光似是夹带着冰刀,“奴婢方才从张嫂子院里出来,并且奴婢方才一直都呆在张嫂子的家里头。”
郎中瞧着石娘跟个炮筒子一般,心里头七上八下,口中也带着几分小心,“张嫂子可曾给你说了什么?”
“张嫂子自然说了许多……”石娘冷哼一声,眼皮子一翻,“张嫂子从头到尾什么都告诉奴婢了……说起来郎中你倒真是让奴婢刮目相看!”
郎中先是心头一松,又瞧着石娘面带不善之色,心中暗想究竟是哪里出了茬子,他这厢毫无头绪想着,恍惚间倒瞧见穿云立在墙头上。
郎中似是瞧见流星一般,目光灼灼看向穿云,谁知那穿云一脸复杂的看了郎中一眼,冲着郎中拱了拱手,无声的道了一声,“保重”,而后就利索的跃下了墙头,不见了踪影。
郎中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他收起心神,打起全副的精神,口中尽量温和道:“张嫂子平日里说话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也不知道那张嫂子方才说了什么?”
石娘猛然间想到张嫂子最后的叮嘱,于是尽量也和颜悦色道:“郎中,咱们今夜喝些酒吧……”
“喝酒?今夜?”郎中一惊,心里头不由打起了鼓。
“家里头还剩半只羊腿,待会儿奴婢就做了锅子,这锅子配酒可不是正妙?”石娘笑吟吟的说道。
“锅子配酒倒也确实不错……尤其是温过的酒用来配锅子又暖身和胃,对身体也好。”郎中看着石娘的脸色,口中沉吟道。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郎中你快些出门打些留酒去,就去东街西头那一家买去。”石娘又笑道。
郎中有些心惊肉跳,口中迟疑道:“那家的酒前味清冽,后味甘醇,回味又好,最关键还不会上头。”郎中附和了两句,话题一转,口中低声道:“但是石娘你方才好像在生气……”
“郎中你想多了,奴婢没有生气,这天高云淡的,奴婢若是生气,只怕也对不起这么个好天气。”石娘再次笑道。
郎中抬头看天,